“孟长赢!”陈慕律被迫翻了个身,在脊背就要撞上床内的雕花木时又被某个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人掰着肩膀捞了回来。
“你……你冷静一点!”
孟长赢也跟着他翻了身,上半身支起,挡住了大片的光亮,还有丝丝缕缕的光透过他的发间漏进来,让陈慕律得以看清他眸上蒙起的一阵水光。
被压制在下的陈慕律终于想起来自己应该挣扎一会儿,才开始试图翻身做主,却听到上面那人冷不丁地开了口,喊的却是一声叠词。
“你在喊什么?”陈慕律愣了半晌,“孟长赢你搞什么?你特爹的在喊谁?”
陈慕律的头发披散在枕边,孟长赢低下头,青丝低垂落下,在这片狭小的昏暗角落中,发丝叠着发丝,浓郁的黑里,朦胧得得分不清彼此。
孟长赢的咬字更清楚了一些,几乎是一字一顿:“姐姐。
”
不是小师妹,不是陈慕律。
他俯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往陈慕律颈间埋,含起了他的耳垂,像关在囚笼里饿了许久的犬。
耳鬓厮磨间,他不停地念着,姐姐,姐姐。
陈慕律愣住了,浑身都在颤抖,好像再次回到了那一场茫茫无边的暴雪之中。
“你记得?”他颤声发问,但早已失去神智的人给不出回答,只能得到一个满满当当的拥抱。
金银花的香气很浓,压过了金桂的味道,但遮不住这深夜浓重的露水新霜,也挡不了那片幻雪。
陈慕律被困在其中,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雪下得很大,冻住了一直流动的河。
冷到出现了幻觉,他只能与那个爱落泪的孩子相互依偎又拥抱,直到彼此贴合到呼吸都共频,心脏上束缚的铁链被磨得锃亮,伤痕累累又发烫。
直至身已如烈火灼烧,化尽了漫山遍野的雪,水自高山峭壁留向低穴,历经辗转,最终浇入了地底最深处的灵脉中。
陈慕律眼前被云霭所遮,一片朦胧里,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