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衔枝今日就特意换了一身简单的青衣,身上的羽毛也尽数收起了,一脸孩子气,看着就像是十六七岁都没有的娇俏少年。
陈慕律默了默,虽然知道何衔枝其实已经二十多岁了,但他还是莫名有一种欺负儿童的感觉。
“没事,你只要继续管好碧仙坊就行。
”他叹了口气,“我看这赌盘就挺好的,你也不用多顾虑我或者宋无尽,能赚钱就行。
”
何衔枝用力点了点头:“好的大小姐,我会努力的!”
正聊着,方才出去的春浅脚步匆匆地回了包间,附耳对着何衔枝说了些什么。
那小少年瞳孔一缩,又接连眨了好几下眼遮掩了过去,桌下的手攥紧了衣摆,再松开时,那天蚕丝的料子都泛了皱。
“何衔枝,怎么了?”宋无尽皱了皱眉。
何衔枝像是才缓过来神来,忽然站起来:“没什么,就是有个很重要的客人突然提前到了,我……我可能要先去招待一下。
”
“你忙你的吧。
”陈慕律点了点头,“过会儿我也要走了,下午放榜,总不好迟到。
”
今日他本就是不想待在倾月宗里胡思乱想,才拉着宋无尽跑出来吓逛的,他们三人也是碰巧遇上的,没道理还挡着人做事。
何衔枝笑了笑,与他们告了别,便急匆匆地往外走。
“怎么到得这么早啊。
”他忧心忡忡,声音灌在风里,传到后边的春浅耳边都有些变调。
“好像是那位主子自己先来了。
”春浅道,“没见着其他人。
”
“知道了。
”
何衔枝垂眸,顺着小路拐来拐去,一路小跑着过了连廊,往里屋的小阁冲去。
他跑得太急切了,以至于在门槛处还被绊了一下,他扶着门,格外狼狈地停了停,还换得了门后一声散漫的轻笑。
“主子……”春浅追了上来想扶他,却被他摆手制止了。
“没事,你们都……都……都先退下吧。
”何衔枝低下头,理了理衣衫,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再次走进屋内。
几乎是他进了门的一瞬间,阁外便落下了一道霸道的灵力结界。
春浅到底还是识趣地止步在门前,其余人一同守在了结界外。
阁楼之内,是大片大片的黑。
只有那扇屏风后,一道烛火还在悄悄地跳动着,映照处一道修长的人影,勾着何衔枝向前,又在几步之遥时归入了寂静的黑。
烛火被吹灭了。
黑暗里,呼吸声变得格外明显,何衔枝一步一步向前挪着,一下子抵到了台阶。
“公子?您在哪儿……您…啊!”
下一瞬,一双手扯住他的小臂,把脚步踉跄的何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