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摆布我。
”
陈慕律慢慢闭上眼,不愿再聊这个话题:“那你真的很厉害了。
”
差点忘了,孟长赢从来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
“你好像总是把我想得很高尚了。
”孟长赢笑了笑,又露出那个梨涡,“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
陈慕律敷衍他:“我知道,你有病而且没吃药。
”
窗上的影子又变了形状,是孟长赢低下头了:“如果我真的很想要一件东西,无论付出什么,用怎样的手段,我都会把它拿到手。
”
陈慕律沉默了一小会儿:“辛苦了。
”
“不辛苦,命苦。
”
孟长赢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有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可能不是真的命苦,是有人故意要我受苦?”
“……”
陈慕律叹了口气。
不是怀疑也不是嘲笑,因为某位天道之子的命真的是有够苦的。
孟长赢吃过的苦太多太多了。
雪埋十日之冻,同心蛊之毒,涣灵散之伤,就连他们混乱的相遇也是一场巨大的劫难。
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就会苦尽甘来了。
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说:“没什么好说对不起的。
”
陈慕律没有继续笑:“还有很多很多对不起,但是我可能这辈子都道不完歉了。
”
“那就欠着。
”孟长赢定定地望着窗中人,目光如有实质,似乎要将窗纸灼尽,“谅你也不敢欠我一辈子。
”
“你想得倒美。
”
“你欠我的还少吗?你之前故意把我外包出去陪路屏山练了这么久的剑,好像也没给我一句解释吧?每次发脾气冷脸都没后续……”
“别说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陈慕律别开脸,余光还在控制不住地偷瞄,结果被他抓了个正着。
好在孟长赢没有穷追不舍,只是安静地着陈慕律。
他的眼神像熄灭的炭火,火星点点,尚且滚烫。
陈慕律没有和他对视,却好像已经触碰到了那阵灼热。
他说:“不用愧疚,那是你应得的。
”
陈慕律干巴巴地接话:“嗯,是我花了好多钱买的。
”
窗对面的人默了默,已经见怪不怪了:“你开心就好。
”
陈慕律哦了一声,低下头。
咔哒一声,窗从外面打开,陈慕律没有抬头,灰色的影子歪歪斜斜渗进了屋内,但更嚣张的是自枝头倾泻而下的月光,很轻,很亮。
陈慕律在那片纠缠的灰色里艰难辨认出了孟长赢的影子。
他看着影子不断变换着,弯腰,低头,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