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弥陀佛,你……”慧空动作一滞,惶惶抬头,正对视律风尽冰凉的眼神。
律风尽对他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意:“今时不同往日,二十二年前的天命之言也该变成废纸了。
”
慧空的手抖了抖,白子跌在棋盘上,黑白倒混,彻底错了位。
他颤声道:“施主,回头是岸。
”
话本传奇里总爱讲求一个“不破不立”,可境地悬殊之下,人如蝼蚁,如何挣扎都不过是蚍蜉撼树。
纵然赌命一搏,也难以凿出一线生机。
古往今来,妄图与天道作对者,轻则送命,重则消亡,再不入轮回因果。
“事无绝对,大师不敢言之事,亦有人前赴后继。
”律风尽掀起眼皮望着他,“风尽此生,只求恩怨两讫,重得所失。
”
不自量力,自取灭亡,那又如何?
满盘棋子七零八落,好似一滩再掀起波澜的死水。
混沌无序间,律风尽不紧不慢地落下最后一子,转身离去。
“大师,落子便无悔。
”
-
雪城辖域广大,涵盖了三四座巍峨雪山,千里雪原。
魂虚秘境的入口便藏在三峰环绕的一处低矮峡谷中。
依照飞舟的行驶速度,参赛弟子会在第四日抵达入口,而各宗代表会晚一两日出发雪城,在城内共赏盛会之景。
飞舟高悬于天,穿云而过,地面上的一切都缩成了模糊的各色小点,起初看得人眼花缭乱,后来便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夜深人静,陈慕律辗转反侧,罕见地失了眠。
他已经卸去了首饰和脂粉,随意裹了好几层保暖的衣裳便走到甲板上吹起了风。
夜晚很安静,连斜风都无声。
整架飞舟都陷入了安眠,陈慕律被漏下,百聊无赖地低头望着下方的雪原。
从第二日午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