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灯失灵,一片黑暗中只剩下同源珠海亮着,在地图上泛起星星点点的微弱光亮。
众目睽睽之下,律乘雾半步未退,磅礴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汇入珠灯,将黑雾硬生生压散了一半。
如今,已经过去两天两夜了。
期间不断有弟子捏碎同源珠回到大殿,大约有五成的人选择了淘汰,另外几百个金丹元婴的弟子依旧坚持在秘境中,依然不愿离开。
没有任何宗门选择退出。
大殿中,所有人都陷入了一场诡异的沉默,谁都不愿意当那个出头鸟。
仙域幅员辽阔,修士众多,可资源再怎么分配,也满足不了人心。
魂虚秘境太久没有出现了,谁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奇珍异宝,多少千百年难遇的机缘呢?
若宗门能有一个得了机缘,直接破境……那死几百个金丹元婴的弟子又如何。
所有人都在赌。
混乱亦是良机,万一自己宗门的弟子可以在混乱中拔得头筹,一举夺魁呢?
盛会魁首可从不是虚名,一个魁首便意味着巨大的资源。
周围的飞鹰卫严阵以待,律乘雾忽然吐出一口黑血,再也支撑不住:“这不是普通的毒雾,里面有魔气。
”
“魔气?怎么会有魔气?”
“什么?!那我们的弟子怎么办?”
谢掌教皱着眉,咳了几声:“律家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闹成这个样子……”
律风尽掀起眼皮,轻飘飘瞥了他一眼:“为今之计,只有一字,等。
”
飞鹰卫骤然暴起,将整个大殿团团围住。
剑悬在眼前,周余泽再也按耐不住:“律风尽,你要造反吗?!”
“谁要造反?”
来人未配金玉,腰间只挂着一枚纯白月珠,黑衣黄襟文武袖,逆着风雪而来。
濯风剑破开风雪,直接在周余泽颈间破开一道极深的血口。
“要造反的,是你吧?周门主。
”
-
大雨倾盆,风驰云卷。
毒雾遮蔽天日,黑沉沉的云覆在雾前,一层又一层,连一丝残光都吝啬。
斜风骤雨中,一切都压抑到了极点。
陈慕律悠悠醒转。
南沧珠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这一方窄小的洞穴,他挣扎着从孟长赢怀里挪了出来,收拢的衣襟勉强遮掩了一身的青|紫。
暧|昧的红|痕自耳后绵延至裸|露在外的脖颈,最后没入衣领,如同被包裹住的牡丹,柔软多汁的花瓣舒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