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拘礼。
”谢怀卿笑着,“你和长赢一样,叫我师尊就好了。
”
陈慕律的头垂得更低:“程思不敢。
”
谢怀卿亲自上前,扶他起来:“好孩子,被吓坏了吧?”
陈慕律抿着唇:“掌门,我并无大碍。
”
谢怀卿顿了顿:“叫师尊吧。
”
陈慕律干笑一声,没有再坚持。
三年相处,谢怀卿的脾气他到底也能摸到一些,看着软和,实则说一不二,也怪不得他能教出修无情道的徒弟。
他以前其实很少有机会见到这个名义上的师尊。
谢怀卿身体不好,隔三差五便要闭关,偶尔出关了也恹恹的。
他不会轻易离开倾月宗,陈慕律甚至没有见过他踏出凌阳峰一步。
凌阳峰山顶的宗主大殿一直在落灰,谢怀卿永远窝在自己的小洞府里,在那片窄小的空间里随地大小睡。
当时陈慕律不明白谢怀卿那样做的用意,后来他住进了柳絮巷,也在那窄小的一方院落里缓缓搭建起了一处滞留地。
他有时候也会一个人躺在院子里那张破椅上,透过枯树的枝桠,窥探那方天光。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太久不见,陈慕律总觉得谢怀卿对他这个初次见面的凡人过于温柔,甚至可以算得上有些热络。
谢怀卿又问:“你可有字?”
陈慕律扯了扯嘴角:“曾有一字,名为玄知,是长辈所赠。
”
谢怀卿若有所思:“是个好名字,看得出来那位长辈很用心。
那师尊以后唤你玄知可好?”
“……好。
”
陈慕律平静地低下头。
显然谢怀卿没有记忆,不知道那是他自己取的字。
这也挺好的。
谢怀卿温和地看着他:“我方才已经训过长赢了,前线吃紧,他也不是故意将你一个人抛下的。
”
他脑中不断思索着:“师尊,我明白的,剑尊大人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