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
陈慕律感觉到脖间的湿意,是孟长赢的泪。
他说:“陈慕律,我只是很想你。
”
为什么,喜欢孟长赢,就一定是错的呢?
陈慕律想起他泛红的眼睛,遮蔽在心头的疑云忽然动摇了。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是非太难论断,他苦求多时,还是雾里探花,扑朔迷离。
纠缠牵挂的十四年转瞬即逝,苦楚被草草咽下,记忆被一笔带过,那些折磨被粉饰成了梦幻泡影,只剩下相顾无言,和无穷无尽的怅惘。
可跳出这场因果之外,真正朝夕相处的日子也不过一年光景。
在那一年里,他们又有多少时间是被所谓的剧情和天道所左右的呢?
陈慕律也不知道什么选择才是对的,但他们错过了十四年。
可他们错过的又岂止十四年。
陈慕律忽然笑了。
他能有几个十四年可活呢?
“孟长赢。
”
他忽然从怀抱中脱身,与孟长赢对视,声调上扬着:“我想做一件事,你愿意和我承担后果吗?”
不等孟长赢出声,陈慕律便已倾吻覆上,很轻,像月光落下。
“让天道见鬼去吧。
”
我只要这一刻。
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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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云门旧址。
月光澈亮,照不亮全城。
夜空高处的云潮无声翻涌着,一座巨大的黑云塔即将成型。
“好久没见过这么多虫子了。
”
一道低哑的声音自云端飘落,碎成了无声无息的黑气。
整片天空都被黑气占领着,月光依旧皎洁,但已无人能赏。
那黑衣青年嗟叹道:“周伯岑,你真是越来越怠慢了。
”
云层翻涌,周伯岑跪在下方的云中:“请主上责罚。
”
楚衾破勾唇一笑:“你父亲能言善辩,磕头谢罪时总爱求本座宽恕,可你却不曾狡辩过一回,这是为何?”
周伯岑毫不犹豫:“若因卑职之失,使主上不得开怀,卑职死不足惜。
”
楚衾破被他逗得仰头大笑,苍白的脸庞因为张扬的表情浮现出一点诡异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