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莹替他舀了碗苦参炖雪耳,瓷勺轻轻翻搅着汤水,她借势一提:“你和谨琛准备什么时候订婚?”
又来。
彭南生面无表情:“还早。
”
“还早是什么意思?”谢道莹不吃他这套,似提醒又似警告:“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错了一次就不能再错第二次。
”
“饱了,你慢慢吃。
”彭南生撂下碗筷起身。
谢道莹又问:“听说你最近在争孩子的抚养权?”
“是。
”彭南生回答,“我准备把她接回我身边。
”
谢道莹在他身后皱起了眉头:“这件事你和谨琛商量了么?以后如果再要小孩怎么办?我建议你还是”
“许愿是我的女儿,抚养她为什么要和别人商量?”彭南生罕见地接二连三冲撞她,语气毋庸置疑,“我以后不会再要小孩。
”
“你!”谢道莹脸色骤变,眼中隐约可见两团怒火,“彭南生你别太不知好歹,自己什么条件,心里最好有点数。
”
挺有数的。
一个结婚离异还生过小孩的omega。
廉价至极。
彭南生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欲言还休。
徒地,手机响了,来电人显示项谨琛。
“在干嘛?吃午饭了吗?”
“嗯,刚吃完。
”
项谨琛的声音在电话里低沉悦耳:“我联系了雷律师,起诉状需要你亲自写,一些相关的证据材料我帮你准备好了,最快这周就能对许直行提起诉讼。
”
措不及防听见那人的名字,彭南生怔忡片刻,脑中不算清醒:“知道了。
”
对方后来又说了什么,他全然没认真听。
后院的雪松长势正好,彭南生立在台阶上,檀木香清冽扑鼻,他慵懒靠着门框,神思随着睫毛忽闪。
……
抚养权官司在六月中旬开庭。
这天天气很好,珠三角地区,早晨七点的太阳就照得人汗流浃背。
九点开庭,走出法院时已快正午。
许直行请了半天假,公司在市中心,现在赶回单位估计刚好踩点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