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定会成就一番大作为;于内,他年少的恨憾便是苦苦寻不得赏识与机缘,知天命之年才大器晚成,致使不愿再看到千里马被埋没。
许直行回到办公室,突如其来的消息使他脑袋发白。
好事,但难两全。
去一个新的城市,拖家带口。
上海教育压力繁重,许愿能否适应暂且不说,入学资格更是难比登天。
留在A市,竞争大,内耗严重,薪资还不足以为家庭提供最好的保障。
他仰倒在软椅上,胃部隐隐一阵痉挛。
本是值得奔走相告的喜事,怎么到他这儿又变得复杂。
“许主任是没休息好么?”售前部的人来串门,见状寒暄几句,“看你脸色很差。
”
这个月连轴转,许直行的休息时间还没高考生多,他半眯着眼,感受心率狂跳。
不知怎么,今天一整天都不安神,手抖,冒冷汗,坐立难安,频频出错。
他几度怀疑下一秒就会过劳猝死。
旁边的小陈提醒道:“哥,你手机响很久了。
”
许直行如若梦醒,捏着鼻梁骨,拿起手机。
是一串未知的座机号码。
他摁下接听键:“喂”
“您好,请问是许直行先生吗?这里是人民医院创伤外科。
”
许直行神经紧收,心脏霎时跳到嗓子眼:“我是。
”
“您的女儿许愿受伤了,需要缝针,请务必马上赶来人民医院外科急诊大楼。
”
电话那头的声音未落,许直行就已经飞奔到了办公室门口。
中途匆匆穿过一群正往会议室赶的同事,有人遥遥问道:“许主任,马上就准备开会了,你去哪?”
许直行面色苍白,顾不上回头,竭力克制着声带的颤抖:“有急事,帮我请假。
”
……
人民医院,外科急诊大楼。
治疗室里嘈杂扰乱,偶尔伴随几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使心情变得沉郁。
额头和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疼痛四处撕裂,从皮肉感染到肺腑,许愿两眼盈泪,快忍不住要哭了。
彭南生攥着缴费单快步返回,见到女儿不哭不闹,强忍着泪光缩在一旁的模样更揪心。
他避开许愿的伤口,小心翼翼将人圈进怀里护着:“小愿别害怕,一会儿医生帮你逢好伤口就不疼了,我会在这儿陪你。
”
目之所及都是尖细的针线和沾血的红纱布,许愿害怕得止不住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