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在在的银钱才能帮到季铭。
于是他也越发卖力地陪着季铭忙碌起来。
季铭不止一次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后,发现自己的荷包里多鼓出来一块。
是小禾把自己攒下来的工钱悄悄塞了进去。
一身狼狈的少年跪在病榻旁,攥着那小小的荷包,无声地低下头。
昏睡的病人感应到了细微的颤动,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温柔抚上了少年的发顶:“……阿铭?”
季铭连忙抬头。
在浓重的黑暗中,他应声道:“哎。
”
“我回来了,瑞姨。
”
“没什么事,你睡吧。
”
声音沉稳,冷静温柔,仿佛没有任何事发生。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的脸,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湿了一片。
……………………
可即便如此,瑞姨的生命力却依然像秋后的树叶般,肉眼可见地衰败了下去。
季铭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用手掬水的人。
他用尽了全力,却依然无法阻止水流从他的手指缝间流去。
他拼命地想要捞取,想要留下。
却也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自己眼前凋亡。
瑞姨不止一次拉着他的手:“阿铭,莫再管我了。
”
她咳嗽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我已经……就这样了。
”
“可你……咳咳咳……”
季铭慌忙扑过去扶她:“瑞姨!”
“不要再说了。
”他紧紧攥住妇人那枯瘦的手:“还有希望的,还有。
”
他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告诉对方道:“我今天,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
“清玄宗,瑞姨,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清玄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