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是什么给你们留下了他是个暴力狂的印象?”
柯玉关好门,装修温馨的房间里洒下大片阳光。
她坐进沙发里,和霈泽面对着面,她道:“打一回就将你打进ICU,我这么多病人,有且仅有你一个有这样的遭遇。
”
“那话说回来,如果以后你的女儿跟你说她是个同性恋,你会怎么办?”
“会心疼,这条路太坎坷。
”
霈泽摊开手:“对我来说,最坎坷的地方已经迈过去了,我爸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别把他辛辛苦苦和我妈一起白手起家的事业给嚯嚯完蛋就算万事大吉。
”
柯玉翻开笔记本,霈泽今天的状态让她很高兴,她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周。
我妈忌日,去墓园看她了。
”
柯玉点点头:“上周一直都是好天气。
”
“是,墓园周围开了好多桃花。
”
柯玉又问:“腿还痛么?在哪儿受的伤?”
霈泽把毛毯掀开,敲了敲石膏:“在内蒙大草原上骑马,太嘚瑟,摔下马了。
打着石膏一路折腾回来,把我爸气得骂都骂不出。
”
柯玉笑起来,眼前这个病人已经和上一次来时大不相同。
上一次还是两年前,大小伙子二十三,蓬头垢面地推开她的诊室门,连着听他倾诉了两天之后,消失了,无论她怎样联系他,都是无果。
后来某一天,他在异国他乡给她发了个视频,聊了几句。
再后来,每三个月就会有一次这样的聊天,背景有雪山,有极光,有大海,有峡谷。
柯玉看见他的朋友圈:去攀岩了?
霈泽回到:还是怕。
柯玉蹙起眉心,她的这位患者恐惧高处,他的母亲曾坠楼而亡,给他造成过巨大的打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或许会有很多新改变。
“你今天总说起你父亲,你们的关系缓和些了,是吗?”
霈泽沉吟片刻,突然一笑:“我们一起扫完墓回家,他叫陈婶儿把茶桌收拾干净,周围花瓶也搬走,最后拿起一个沙发靠枕放到桌上。
我们大眼瞪小眼,瞪了十来分钟,他开始骂我这骂我那,骂我两年不着家,骂到上头就捶那靠枕,算是好好发泄了一通。
”
柯玉稍有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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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泽道:“我已经去公司学习三天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枯燥无聊。
”
问诊两小时,快结束时,柯玉合上笔记本,她猜到:“你现在已经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