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背抱他,手臂在身后束紧。
两个人紧密地嵌在一起,像不肯分开的连体婴。
晚上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到清晨隋陆再偷偷离开。
他掀开陈津南的衣摆,脑袋几乎要钻进去,他咬陈津南的乳头,犬齿发狠地磨,差一点就要咬出血珠,过了一会儿又松开,含住吮吸,婴孩般地渴望。
他没有起反应,所有出格的行为都不是出于性冲动,而是在陈津南身上寻求安慰。
他浑身僵硬,靠在陈津南胸口沉重地呼吸,嘴唇是冷的,下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胡茬,蹭在陈津南肋骨的皮肤上,像扎着他肋骨之下的心脏,一下下地刺疼。
陈津南睁大眼睛看天花板,觉得隋陆好可怜。
他想哭,但忍住了,直到隋陆终于睡着,才敢把头抵在他背上,小声抽泣一会儿。
雪下了好几天,下得不大,但始终没有停的意思。
大院里有个布告栏,只要有油田的老职工去世,油田的离退休办都会统一将讣告贴在上面。
布告栏在雪雾中静静站立,偶有路过的人会停下来看一眼,然后离开。
“前油田印刷厂职工杨荆兰”,他们会看到以这句话开头的讣告奶奶从部队转业后,一直在印刷厂工作,直到退休,而这也成了她名字前的定语,最后的定语。
奶奶走得安详,没什么痛苦,算是喜丧,但唢呐声响在满天风雪中时,听着仍是凄凄凉凉。
又有一条生命的河枯涸静止了。
*
之后的那几个月,日子仿佛一下子提了速。
陈津南过得很迷糊,只记得开学、月考、繁重的课业,隋陆在升旗仪式上做了英语演讲。
还有,一夜之间,隋陆不再是公主了。
以前他在奶奶家吃饭挑食,不爱吃猪肉,不碰生冷和油腻的东西。
现在不了,他们在学校食堂吃午饭,每天的菜都差不多,不是没油水,就是腻得恶心,可隋陆却好像都能接受了。
他们也慢慢接受了,也只能接受奶奶离开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