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孟勤感叹两个孩子关系近,是件挺好的事。
他们家南南总也长不大,头脑里只装简单的快乐,身边是需要一个早熟些的同伴,平日里照顾他,必要时管束他。
现在想想,她简直大错特错。
她是在为自己顾不上关心孩子的成长开脱,更是在助长一个潜在的强奸犯。
朱建觉和她说,上周好像在长湾大酒店看到南南和他朋友了,她还觉得不可能,肯定是看错了,俩小孩子跑到豪华酒店去干什么,她也不认为南南会撒谎,直到今天亲眼确认。
“阿姨,我知道不该这样,但是我……”
隋陆仿佛丧失了语言组织能力,焦躁地反复顶弄腮侧。
最后他只是说:“我没有骗南南。
”
孟勤大概以为他还有很多长篇大论要在自己面前表演,朝他做了一个停顿的手势。
“你接下来该不会要说,你爱陈津南,你是认真的,你不是只想玩他,跟他上床?”
隋陆很久都没有答话。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有问题,他没对陈津南说过爱,连我喜欢你,好像都没说过。
十七岁,强撑出来的无所不能被拆穿。
他无法妥当处理眼前的情形,向内寻求,觉得自己是错的,向外看,四处都在告诉他,你们做错了,你们必须得停止。
如果真要让他说爱,他说不出口。
他感性过度,同时又缺乏自信,担心自己做出的承诺蹩脚难听。
他越是急于独立,急于长大,就越是被困在稚拙的形态里,求助无门。
而陈津南呢,他根本不觉得他们之间要说这个字。
陈津南迟钝、天真,对他无条件信任,把他当做坐标系,一步步慢吞吞地跟着,爱逃避,只沉溺于当下的舒适,从不主动想以后的事。
他不懂,他不愿意懂,他只是对性好奇,无法抗拒本能,把上床当游戏。
他喜欢好看的眼睛、旧的安全感,和能依赖的手,所以他希望能和自己永远留在童年的乐园里。
那乐园沉没之后呢?
更何况,如果陈津南不懂的话,他自己又懂多少呢?
孟勤见他没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你家里条件好,父母能让你到A市上学,将来还有可能送你去更远的地方。
”
“你想过以后吗?”
“你现在这样对陈津南,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你能做到多少认真?你有这个能力吗?”
抛出的每一个问句,隋陆都接不住。
孟勤说,已经给打电话通知他父母了,他无法想象后果是什么。
他本来就身不由己,什么决定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