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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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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津南见不得和奶奶差不多岁数的老人朝自己弯腰乞求,当即拿出钱包,在老人的铁碗里放了几张零钱。

     他没想到,自己此番富有同情心的举动吸引了一个男人的注意。

     对方看上去是个大学生,不比陈津南大多少,染着一头棕黄色头发,从头到脚都是名牌。

     “你是外地来的?不常坐地铁?”男人走到他旁边,抓住他手旁边的吊环。

     陈津南没说话。

     “胳膊怎么这么细,能抓得稳吗?”男人一边调笑,一边掰开他的手,从吊环放到栏杆上,“抓这里。

    ” 隋陆在身边时,陈津南从未觉得自己和其他男性之间存在巨大差异。

    他可以去游泳,可以交很多朋友,隋陆和江祁他们打球时,他要是心血来潮,也可以上去玩一玩,没有人会嫌他体力差。

     他从来没有过避嫌的自觉,更不觉得自己会受欺负。

     但是这天晚上,当那个男人靠近他时,他感到一阵难以忽略的不自在他害怕。

     离复兴门还有两站地,陈津南慌慌张张地下了车。

     男人没有追上来。

    他显然不是坏人,只是开个玩笑,但陈津南走在铺满水磨石地砖的通道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步子,后来干脆跑了起来。

     可能长大就是学会一个人行走,甚至不得不奔跑。

     长大是必经的过程,可是长大的每一步都比想象中痛苦。

     陈津南坐在灾难后的废墟之上,紧紧攥着破碎的砖瓦,每一天都想回去,每一天也都被一个声音提醒:你永远不能回到那里。

     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可怜宝宝?? 2 “1……” “1年……” “1年,即将在我们面前展开的,是一个光明的、充满希望的新世界。

    ” 一道模糊的声音落在耳边,忽远忽近,掺杂着老式功放机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几次卡顿后,终于清晰起来。

     陈津南翻过身,肩膀压到了什么东西,硌得慌,他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手指抽动,呼吸染上几分不安和急促,似乎即将转醒,又似乎快要陷得更深。

     “下面有请长湾油田事业装备部带来合唱曲目,《我为祖国献石油》……” 大礼堂的红色幕布缓缓拉开,有一个巨大的漩涡藏在其中,轻而易举将他拖了进去。

     他醒不来。

     画面是模糊的,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脸,唯有声音越来越真实,一段段切入,形成白描式的叙事片段。

     先是年那场合唱比赛,迎接新千年的串场词颠来倒去地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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