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没跑的了。
余白知道,只要是遇上这种案子,BK要与其他事务所竞争,吴东元便是一块最好的招牌。
她这位老板虽然年纪尚轻,履历中却已几次参与重大跨境高科技交易,还因此上过国际金融法律评论和Chambers的推荐名录。
何其阳老早看他不顺眼,又始终拿他无法,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从会议室出来,余白回到自己的位子,便听周围同事在说:“老板要不要这么拼啊?这蜜月才度了没几天功夫,今天居然把邮件都回了,就连下半年的休假申请都批了。
”
她听着他们玩笑,也不禁莞尔,倒不是笑吴东元太敬业,而是笑自己想太多。
张一博那回事,大约也跟那些一点都不紧急休假申请差不多。
蜜月中的吴东元因为Quanta那个重大项目查阅了邮件,顺手就把其他鸡零狗碎的事情都处理了,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至于她有没有男朋友,他可能真的没有注意。
虑及此处,余白反倒释然了,索性开了手机,通过了张一博的好友申请。
她是女人,三十好几,就算自己不想,顾及着余永传与屠珍珍的拳拳之心,也多少要考虑一下恋爱结婚生孩子的问题,唐宁那个幌子总不能作数,现在既然有别的选择,认识一下也未尝不可。
于是,那日下午,她与张一博相约喝了杯咖啡,交流了一下彼此的基本情况,一切流程就跟相亲差不多。
张一博是B市人,眼下在A市一间名叫新业的基金公司工作,人生得高大端正,北方口音,谈吐幽默。
两人聊得还算愉快,但余白对他并没感觉到那方面的吸引力。
告别之后,她不禁丧气,觉得自己这回又要对不起父母的殷切希望了,但这似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像二十岁之后就很难交上知心朋友,一个人年过三十,也很少会有爱上一个人的冲动。
那次见面之后,张一博倒是还有再约的意思。
可惜余白工作繁忙,下班总要九点多,连顿晚饭都排不上。
虽然时间挤挤总会有,但她似乎也无意为他挤这一挤。
直等到那一周的周五,张一博说他跟几个朋友在滨江一间酒吧搞了个showbox演出,这才引起余白的好奇,下了班又赶过去。
张一博看见她,脸上却是意料之中的笑,对她道:“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有空。
”
“为什么呀?”余白问,连她自己都说不准那些开不完的会什么时候结束。
张一博却答:“听新郎官儿说你学过架子鼓。
”
余白愣了愣,这才勉强笑了。
刚进BK的时候,余白的确学过几年架子鼓,虽然工作忙到日以继夜,这个业余爱好倒是坚持下来了。
至于坚持下来的原因和动力,自然又是吴东元。
吴东元会弹吉他,极其偶尔与人在showbox玩一次票,更偶然的机会,他们找不到鼓手,余白便可以顶上去。
便是为了这一年都没有一次的相处,她去琴行拜师,学了架子鼓,甚至还跟一帮小孩子一起考了几次级。
时隔几年,这一招却又在张一博这里派上了用场,连她自己都觉得讽刺。
当然,若是积极地想,也有其正面意义人,果然就是应该学习,所谓技不压身,会总比不会好。
平心而论,那一夜玩十分尽兴,作为一个在基金公司工作的业余歌手,张一博歌唱得实在是很不错,余白也上去小试了身手,脱了西装,挽了袖,帅到全场起哄。
然而,散场之后,张一博提出送她,她还是婉拒了。
理由倒也现成她是开车来的,难道停在这里?若是两人各开各的,似乎也没有送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