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了吧?”
说句良心话,确实是好了许多。
方才的作为,在脑中过一遍都要脸红。
可见他这样,她又觉厌恶,猜想不见这半年,此人一定是万花丛中过了。
手还环着他的脖子,感觉到他颈侧跳动的脉搏,心里却是恨不能咬他一口。
可气归气,阵仗不能输。
她记得自己推开他起来,一边清理穿衣,一边感谢他的倾情演出,说这一阵工作压力太大,正需要这样的纾解。
此时回想,她发现自己竟不记得唐宁当时的表情,大约是她主动回避,根本就没看他一眼。
只记得那夜离开宾馆之后,又发了红包给他,出手阔绰,正好十五块,不带零头。
而他也是爽气地收了,又回一句“Goodgame”。
于是,这便成了他们之间的Round2。
事后,余白也曾做过反思,觉得自己在宾馆床尾说的那番话一点没错。
干他们这一行的压力确实不小,企业,券商,投行,再加上律师和会计师,反正只要金钱不眠,人人便都疲于奔命,像她这样的juniorassociate更是在食物链的最底。
而面对压力,每个人的应对方式都不尽相同。
与她平级的同事中,甚至还有人沉迷于抓娃娃机,每逢pitch或者closing之前那段忙疯了的日子,午休不吃饭都要去抓上几回,家中娃娃堆满半间屋,若论支出,简直该被送去戒赌。
相形之下,她的这种解压方式显然更加人畜无害,有益身心。
不管唐宁那边怎么样,总之她只睡了他一个,双方知根知底,都是成年男女,未婚未嫁。
她于是自认三观端正,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谴责。
后来的情节全都类似,两人隔一阵便凑在一起,又会因为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翻脸。
有时是因为她损他,但他也不是没做过恶心她的事情。
最过分的一次是在她身后一边做一边拍视频,而且还蠢得要死,让她听到镜头缩放的声音。
她气到无语,下床抢过手机,扔进马桶里冲走。
这是Round4还是Round5?她已记不太清。
就这样直到那一天,她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决定去美国读书,事务所出钱,机会难得。
消息发出的时候,已是她出发的前夜,显然不是征求意见与他商量,只是出于一个炮友的基本礼仪,知会一声而已。
那时,她记得自己也是下了决心要从新开始的。
消息发出去,他没有立刻回复,似乎是隔了许久,才收到简单的几个字:“晚上见面吧。
”
以他们之间的交情,她也觉得是该见一见,但同组的同事已经说好要为她践行。
她如此这般告诉他,言语间倒是有些歉意的。
谁知他只是又问了一句:“你们在哪儿聚?要是有空,我晚点过去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