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不对,这无异于是在要求一个完美的受害者形象。
但她却还是这样想了,就像世上绝大多数的人一样。
唐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又问:“你看到沙伊菲背后的纹身没有?”
“当然看见了。
”余白点头,心道就穿这么一点,能看不见么?
“知道那纹的是什么吗?”唐宁继续。
余白摇头,纹身抽烟但还是好女孩那一套,她一向理解不能。
而他也没等她的答案,打开手机搜了几张图片出来,递过去给她看,口中自问自答:“那是不动明王,叫人不生畏惧,驱散邪魔的。
”
屏幕上是几组差不多的纹身图案,怒目的菩萨踏在莲花座之上,周身青龙围绕。
的确,与沙伊菲身上的十分相像。
余白一怔,片刻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落了窠臼。
每一件事实都可能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解释,沙伊菲的浓妆与暴露也许正是出于受到侵害之后的一种自我保护。
但她同时又想,这看得也真够仔细的。
唐宁像是猜出她的念头,笑道:“我这人就是博闻强记,你又不是不知道?”
余白最不要听这句话,索性问他:“你说这案子替我接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唐宁回答。
余白一笑置之,还是不大相信。
不想唐宁偏偏解释得原原本本:“这案子你从侦查阶段就介入了,而且又是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等于可以从头到尾跟一遍,各种场景都见识到了,最适合实习律师练手。
”
余白没想到他真能自圆其说,她有些惭愧,索性换了话题,问:“你相信沙伊菲说的么?”
“你指哪一点?”唐宁力求严谨。
“构成强奸就是两个要素,发生性关系和违背女性意愿,”她试着分析,“沙伊菲做过法医检查,只有擦伤,没有精液,没有醉酒也没有药物检出,是否发生关系尚且无法确认。
还有违背意愿这一点,你觉的她真的明示过自己不愿意,但是反抗不能吗?”
“明示不愿意跟反抗不能是两回事。
”唐宁还是没有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