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目标明确。
而且业内本就有这样一种说法,刑事律师可以看到坏人最好的一面,离婚律师却能发现好人最坏的一面,其中的门道纯属行业壁垒,泾渭分明。
不过,与她意料之外,唐宁并没有跟她说起无界的事,而是回到之前那份证据调取的申请书,继续给她改作业。
余白有些意外,想到此人一贯报喜不报忧的作风,更加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但师徒关系的规矩是她自己定下的,师父不说,她也只好不问,听凭差遣。
手上这份申请书就是为了那件死刑复核的案子,被告乔成是一宗跨国毒品走私案的主犯,一审二审都不是唐宁辩的,直到判决下来,家属才委托到他这里,请他代理死刑复核。
复核程序并没有强制要求律师一定要会见当事人,整理证据材料,写个辩护意见,一并交上去即可。
但唐宁显然不打算走这样的捷径,已然在盘算复核法官需要多少时间阅卷,而他自己务必赶在提审之前去看守所见一下乔成,整理相关证据,预测法官可能问到问题。
送到最高院复核的死刑案,余白自然很感兴趣。
但前几个月唐宁行动不便,她又是个没证的,跑法院调取案卷的事情都是周晓萨在做。
当时唐宁就跟晓萨玩笑,说:“你别看这位学姐研究生还是刑法方向的,其实连看守所都没进去过,我得带她开开眼去。
”
余白那时被掐到软肋,简直无语,但现在记起那句话,倒是又想通了一件事此人根本没瘫到那个地步,看守所去得,警署自然也去得。
他说沙伊菲的案子就是为她接的,本以为只是句玩笑,现在看起来倒有几分实在,这案子还真就是替她接的。
警署,看守所,以及未来可期的法庭,他的确是恪尽着一个师傅的职责。
她于是也更本份地做个实习律师,看着他翻着案卷,记下所有要点,考虑着回去之后还要做哪些检索。
等到功课都布置完,唐宁抬眼看着她,终于开口:“晚上上我那儿去吧。
”
“这么多作业,不去了。
”余白只当没看见,继续低头写字,根本不接他的眼色。
“去我那儿写呗,资料全啊。
”他轻声。
余白没忍住,笑了,感觉像是回到了做学生的时候。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不去,桌上的电话适时地响起来。
她替他接了,塞到他手里,几句话一听就知道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他一边讲,一边看着她。
她倒好像又有点想答应了,但最后只是收拾起桌上的电脑和本子,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一直到下班,两人都没时间再说上话。
临到傍晚,周晓萨从外面回来。
她的实习期过得充实扎实,此时已经独立在做案子。
余白正好要找她,一见她便问:“那个沙伊菲是你介绍来的?”
“她还真来啦?”晓萨却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