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案件实际上并无进展,但田律师的客户关系还是维护得很好。
虽然只当面谈过两次,关虹在交了双份律师费之后,又先后应田盟的要求,转了两笔三十万的款项过去。
也就是说,为这个案子,她已经付出了总共一百四十万元。
“这两笔款子又是什么原因啊?”唐宁后来又在视频电话里问王清歌。
“第一笔是说申请取保候审,第二笔说是修改审计报告,可以把对她丈夫不利的部分去掉。
”王清歌回答,就这么复述一遍都觉得荒谬。
“但是没有协议,没有收据,转账备注写的也都是律师费,是吧?”唐宁猜测,田盟这样的老江湖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错。
“对,”王清歌果然点头,“前面两笔总共八十万还是打到华赫所的公账上的,后来这六十万就干脆是私人银行卡了,而且还不是他自己的名字。
”
唐宁一点都不意外,又问:“那理由呢?”
王清歌回答:“他跟关虹说,会去和第一被告那边谈条件。
还有,就是公检两条线上找关系。
”
“两条线找关系?”余白目瞪口呆,这显然就是指行贿了,田盟这人还真是一路突破底线。
开头多请一位律师,估计也是两头骗,跟丈夫说是妻子提出来的,再对妻子说是丈夫的意思。
反正当事人关在里面,全凭律师一张嘴。
“可不就是嘛,”王清歌也感叹,“他一直向关虹暗示,说他手头有资源,检察院起诉的时候就至少可以拿掉一个罪名,等案子到了法院,再争取一审轻判和判缓。
但其实这个案子并没有那么复杂,张佑是初犯加从犯,取保基本没问题,轻判和缓刑也是可预期的,也就是说田律师根本不用动用所谓‘资源’,坐在那里博个概率就行了。
”
“那后来呢?”唐宁还等着听下文,“家属怎么觉出不对来了?”
“不就是这几天实习律师的事情闹出来了嘛。
”王清歌看了一眼胡雨桐,对这件事两人都颇为自豪,“家属发现,原来这人连劳动纠察大队都搞不定。
而且,田律师估计正为这事闹得扯头发呢,没空应付客户,营销也有点乱套了。
关虹发现他在微信群里发的一张检察院的照片,跟他发在微博上说自己在外地办案的根本就是同一张。
而且,她这几天在群里问案情,都是另一位年轻律师回复的,电话打过去也是助理接听。
最近一次通话,干脆连助理都已经换了人,她报上名字,对方根本不知道她是谁,还得把事情从头说一遍。
再加上丈夫一直没能取保出来,她觉得有点不对,昨天就到检察院找办案的检察官问了一下案情。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