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就改了十几稿。
婚纱,礼服,丝袜,高跟鞋,乃至束袜带和婚床上的睡衣,每一样东西都是精心准备的,放在一起足可以拍一期新娘杂志。
他们的婚房里摆着一尊Lladro的瓷像,是一对男女站立着亲吻,各种颜色的花朵正从他们唇间绽放,逐渐布满两个人的未曾着色的纯白的面孔。
女人尚且看得出五官,男人的面目已经完全被花覆盖了。
那些花瓣色彩温柔,细节完美,却不知为什么让他觉得有一点恐怖。
他忽然觉得,在这场婚姻中,谁都不欠谁的,林飞扬的真心也并不比他多。
她只是预设了一个结婚对象的样子,而他刚好可以被套进了这个角色里,至于花朵下面究竟是一张怎样的面孔,她既不知道,也不关心。
到了婚礼之前的一周,她又跟他冷战,为了一句话没说好,或者一件隔天就记不起来的小事。
从前都是他哄着她,只是这一次,他直接转身走了。
他没有回头,可以想象她傻在那里,不知道他出了什么毛病。
但在那一瞬,他心里竟有一丝快意。
当然,他后来还是去了她家,她便也下了这个台阶,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像平常那样笑着跟他说话。
谢简书和林旭辉都在,事情进行到这一步,他或者林飞扬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一周过去,婚礼如期举行。
酒席之后,去机场的路上,林飞扬有些醉了,看着他说:“我们结婚了”。
他没说话。
她又问:“你开心吗?”
“开心。
”他回答。
她笑了,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又或者只是酒醉之后无意义的表情。
她比他小五岁,有姿色,佛罗伦萨大学的艺术历史博士。
而且,还是林旭辉的女儿。
他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从BK,到至呈,再到乐欧,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也都按照计划进行着。
婚后,他开始越来越多地知道这个家庭的秘密。
比如,林旭辉和谢简书之间的不和,夫妇两人已经分房许久。
他曾经问过林飞扬,得到几句极其隐晦的解释,这种事当然是因为有过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