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却答:“实际上无论性别、年龄、好看难看、强壮或者娇小,都有可能受到性侵害,而且都会留下长时间的心理创伤。
就是因为很多人有这样的想法,觉得男孩不会遭受性侵,或者说就算被猥亵了,受到的伤害也没女孩那么大,导致男孩遇到这种事更加容易被漠视,更加不敢说出来。
”
“这是你从前想写的那篇论文里的吧?”余白揶揄,《论男性是否能够成为强奸罪的犯罪对象》,题目她都还记着呢。
唐宁无所谓她翻老账,说:“搞性别对立就没意思了吧?你也是学法律的应该很清楚,如果像我这样年满十八周岁的成年男性被人骗走卖掉了,甚至都不算拐卖人口,如果不能证明限制人身自由,或者有其他暴力行为,连强迫劳动罪都够不上。
”
的确,男的也挺惨的。
“贩卖人口”四个字说起来耳熟能详,其实却是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里的定义,我国刑法里根本没有贩卖人口罪,只有拐卖妇女儿童罪。
“嗯,你们男孩子长大了也挺不容易的,”余白总算承认了,“你这么说得我都不敢生孩子了。
”
“晚了,”唐宁一只手罩在她肚子上,“但是我会保护你们的。
”
余白听得心中一荡,伸手抱住他回答:“我也会保护你的,肯定不让别人把你骗走卖了。
”
唐宁这才笑了,把她搂进怀里。
那一刻,余白又想起那件旧事来,十岁,四年级,初夏美好的清晨,她穿着一条自己最喜欢的白色棉布连衣裙走在上学的路上。
后来遇到的事,她从没对别人说过,这一夜第一次说出来,就是对唐宁。
她从没有想过什么绝对信任,或者毫无保留。
但他,对她来说,就是不同的。
第二天,余白一早到立木,跟王清歌谈了行星之家的事。
开场第一句就是:“作为柯允的辩护律师,我们对这件事暂时不应该做任何判断,也不合适直接调取证据。
”
“我知道这么做会有风险,但是……”王清歌作为陈锐的徒弟,第一反应就是余白在跟她说刑法306条,辩护人伪造证据、妨害作证罪。
毕竟自己只给出了结论,没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