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被拍出一声脆响,高兰瞬间拽着被子躲开,头发湿哒哒蹭出一道深色水迹,在床榻上柔软掠过,又爬上消瘦脊背,粘连在他带着水汽的肩头脖颈。
他讨厌湿滑的触感,一时间更加委屈上涌,露出些意识不到的放纵,红着眼要赶人: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我要洗澡,放我回去!”
见他戒备又可怜,张牙舞爪却毫无威慑力,闻人咎再也气不起来了,轻轻揽过他肩头一下一下拍抚:“我来晚了,是不是吓着了?”
他怕高兰多想,尽量避免谈及今晚之事,专挑好听的哄他:
“我听说高小兰表现特别好,还保下了个小太监?”
他不说,高兰都要忘了那个听了一耳朵秘密的宫人。
但听出这人在哄他,高兰不想给他面子,别过脸去继续挣扎:“他听到了不该听的,我要杀了他。
”
“好,乖宝真聪明,王总管已经做干净了。
”
高兰僵住,下意识看向他,却在见到他眼中的戏谑后瞬间反应过来被耍了,更气愤地推他:
“滚开别碰我,你能不能别总缠着我,北魏、京城,没有能入你眼的人了?你就非得找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高兰。
”
急促的单方面争吵被他沉声打断,闻人咎站了起来,手中还拿着给他擦身的长巾,神色不再是对他一味的纵容:“别闹,我警告过你,这种话谁也不许再说。
”
“我说的是实话!”
他鼻根一酸,拽过长巾将自己裹紧了,退回角落中继续虚张声势。
“你是谁啊你就警告我,不想听就出去,我一个人说好着呢,谁爱听谁听。
”
眼泪却一颗颗不受控的滚落,顺着脸上的青痕流淌,无声无息融入发丝。
他试图划清界限的姿态太过幼稚,闻人咎只能严肃着脸再次靠近,这次声音郑重许多、“高小兰,你只是与旁人有些不同,这个特殊一个宝贝被我捡到了,是我入京城四年唯一的福分,不许你诋毁我的宝贝。
”
高小兰抽了抽鼻子,躲过他擦泪的手:“不特殊你就不喜欢了?”
“诈我?”
“别碰我,脏死了。
”
脸上的手终于停下,他抿着嘴角偷看,发现闻人咎在认真擦手,霎时哭得更凶,小声啜泣道:“是我脏死了。
”
皇帝故意用了手劲,他脸颊到脖颈现在还疼着,不敢看镜子,但确信留下了明显的印子。
“嗯,是脏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