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映崖侧首,看向了变得“深不可测”的康芒斯,问道:“你不做你自己的事情了?”
康芒斯答:“没有什么比主人更重要。
”
当年签订血契之时,钟映崖以为康芒斯将来会后悔,会变了心意,然而,三百年的时间过去了,康芒斯对他始终如一,脖上的项圈从未收紧过一次。
“那我们走吧。
”
过去拥有魔力,钟映崖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到任何地方,他去过很多地方,却从未仔细看过这个世界。
他们来到了以浪漫闻名的国家慕堡尔塔,这个国家近十年来经济萧条,许多人面临了失业,流离失所。
大雪纷飞的十一月,他拿着刚出炉热腾腾的面包走出面包屋时,一穿着单薄的孩子向他递了一份报纸,眼巴巴地道:“先生,买一份报纸吗?”
孩子嘴唇乌青,手臂细得跟麻杆似的,在寒风中冻得抖颤。
钟映崖接过了报纸,心念一动,随手将手中的面包递给了孩子。
这样一份昂贵的面包需要孩子至少卖一百份报纸才买得起,孩子惊喜道:“先生,这是给我的吗?”
钟映崖点了点头。
“谢谢先生的好心!祝您平安。
”
他看着报童一路快跑,穿过了马路,跪坐到了路旁乞讨的残疾女人身旁。
报童眉飞色舞,手捧面包,在对女人说着什么。
距离隔得太远,钟映崖听不见,但他能猜到孩子在诉说自己遇到了一个好心人,今天他们能够饱餐一顿了。
报童兴奋地伸手指向了他们这边,女人看向了他们,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手臂放在了胸前,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向他们献上了最虔诚的感激。
钟映崖心中有一瞬间酝开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过去也不是没有帮助过穷人,但他的“帮助”更接近于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
通常在对下属下达了命令后,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时间宝贵,不会在渺小如蝼蚁的普通人身上浪费时间。
他能够通过心声知道他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