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芒斯回了房间,试探性地询问了钟映崖。
钟映崖将自己读心听到的告诉了他,并道:“既然嫌我会造成麻烦,又何必认我回去呢?”
他当年无时无刻不想着和家人重逢,后来甚至心如死灰地以为自己被亲人厌弃。
如今,既知母亲一直知道自己的存在,不来找自己是因为思及利益,又怎么能不让他心寒呢?
“无所谓了。
”钟映崖平静地道,“反正过去五百年,没有他们,我也过得很好。
或许以后,我想通了,会回神之乡见母亲一面,感谢她的生育之恩,仅此而已。
”
康芒斯没有多劝什么,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然而,秦映渊没有就此离开,他基本上每天都会来拜访一次,钟映崖不愿见他,他就说找康芒斯。
就康芒斯自己的私欲,他自然是不希望钟映崖认什么亲人,他恨不得他永远只有他。
但他必不可能只管自己私欲,他希望钟映崖能开心。
两人相处五百多年了,他对钟映崖了如指掌,后者说着“无所谓”,“绝不原谅”,实际上内心在意得很,晚上彻夜难眠,每次秦映渊来时,他都会偷偷关注。
康芒斯明白的是,钟映崖并不是真的对亲情死了心。
曾经在利益场中纵横的他,理智上知道母亲没错。
站在他母亲的立场,只是多等三五年的工夫,就能一家团聚,还不影响手头的正事,这无疑是最优解。
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凭感情冲动行事,才是愚蠢的行为。
终归是世事无常。
可是,毕竟是长达五百年的被蒙蔽,他感性上接受不了。
他在赌气,需要被哄,被顺毛,被安慰。
康芒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而他一向是很好哄的,只需要一点点厚脸皮,一点点死缠烂打。
经过了几天的相处,康芒斯和秦映渊混熟了。
秦映渊对他这个哥夫尊敬有加,一口一个“康哥”,康芒斯高傲地接受了尽管和钟映崖是双胞胎的秦映渊比他大了二十多岁。
两人颇有些志同道合,狼狈为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