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咬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那个传说级的特殊道具被放置在靠近脑袋旁的手术盘中,浅黄色的液体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浑浊的质感,头大身子小,干瘪而畸形的婴儿在液体中沉沉浮浮。
不知道是不是温简言的错觉……
总感觉它似乎是活着的,甚至还在缓缓地移动着萎缩的肢体。
温简言收回视线,向着地下二层内的其他地方看去。
他意识到,自己躺着的这张产床并非地下室内的唯一一张,准确来说,有着整整一排产床被罗列在身旁,冰冷的白铁栏杆上残留着干涸的棕褐色血迹,每一张床上都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只有一张产床不是空的。
一具漆黑干瘪的尸体躺在产床上,枯柴般的手腕和脚腕被固定在架子上,耷拉着垂下,皱缩的皮肤紧紧贴在颅骨之上,嘴巴大张,露出两排向外凸出的牙齿。
喉咙被割开,像是一张流不出鲜血的嘴,干巴巴地大敞着。
尸体的肚子上被破开一个触目惊心的裂口,像是被什么东西从身体内部硬生生撕裂一般。
这个死法……
温简言微微一怔。
林青?
对方似乎注意到了温简言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她啊。
”
浑身上下满是缝线的院长俯身靠近过来:“一个失败品而已。
”
他的面孔也像是被分割过一般,两只眼珠的颜色并不相同,高低大小也完全不相配,像是来自两个不同的躯体。
福康医院院长借着灯光端详着面前青年的面孔,用轻描淡写的声音说道:“真可惜,我本来对她寄予厚望的,没想到却偷偷搜集资料和证据……”
“即使作为母体也同样令人失望。
”
“圣婴在她的体内只待了两天。
”
一边说着,福康院长一边从一旁的手术台上拿起那个小小的罐子,用狂热而爱慕的眼神注视着里面飘浮着的小小婴儿。
他微笑着扭过头,看向被捆在床上的温简言:
“但是,你居然能和鬼婴相处的那么好,想必圣婴也一样可以吧。
”
从开头就沉默不语的青年终于缓缓开口:
“我……有一个问题。
”
“你没有资格问问题。
”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