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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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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屯的屯墙还是柳文安爷爷带着人亲自夯实出的墙,修建时曾遭到乡人指指点点闲话纷纷,直讲柳爷爷是学了城里老爷做派,要修没用的墙。

     如今活着的洪屯人打心眼里感激眼前的屯墙,一股死理逃生的庆幸感油然而生,只觉得当初修建屯墙是再英明不过的决定。

     第8章百姓所求的不过是活下去而已 曙光未明,柳文安借着火把微光将夹板套上骡子栓好排车,提起早已扎好口的粮食成袋地往排车上放好用稻草盖住,又用绳子将独轮车上的物件捆扎固定,推到屯口等待真正逃荒。

     回望焦烟四起的洪屯,空气中残余的铁腥味让柳文安心涩眼枯,恍惚感与真实的世界交叉出现,那房子不应该是焦黑的颜色,是黄扑扑的稻草屋才对,寂寥凄悲不属于这个往日中充满各种吵杂的、喧闹叫娃或是骂娘咒爹的屯子,为何现在却是怆地呼天响成一片? “别看了安安”柳奶奶粗裂的手轻拍柳文安背脊:“咱农人就是杂草,性命不值钱,等老天有雨润了土过个几年孩子多了屯里又有人气了,世间历代如此不必多想。

    ” 柳奶奶看着大树下或站或垂着脑袋抹泪的乡亲,神情平静到残酷:“当年你爷才到这地时,走上一日都碰不到几个人,如今十里八乡的人也多了,只要有地有土咱们庄稼人就能活下去,像杂草一样有一丝缝隙都能扎根生娃。

     俺们一生所求的不过是活下去而已。

     柳文安闭住眼任凭泪在脸上敞开来,两颊肌肉抖动不止,奶奶说的话与她从小受到的教育相悖论,心里绝望、愤怒、不甘心,种种情绪搅作一团,把以往当个县丞的目标搅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攀爬向上的强烈意愿。

     如果她身居高位是不是就能让更多百姓不那么苦? 也能给百姓一个希望,而不是自喻杂草命贱? 她被这片土地养育至今,她能不能一展所长回报这片土地? “柳侄”经历苦战的李大爷脸色枯黄憔悴,悄么么地将柳文安叫到一旁:“这伙人来得蹊跷,俺跟王老哥查了那些兵贼的尸首,有几个一摸就知道不是吃兵粮的” 柳文安想到那个被她下意识杀死的瘦弱兵贼,试探道:“那他们是.....?” “熊玩意儿八成是逃荒的”一夜之间,李大爷挺板的身子变得佝偻弯曲,他是洪屯顶柱一身悲气不能发只能鼓着劲憋着,憋得眼窝深陷声音暗哑:“洪老太爷也讲那那些尸手上的茧是庄稼人才有的,跟积年作兵混子的不一样” “还能是什么,不把百姓当人看自己人杀自己人,天要变了啊!”柳文安连思索的力气都泄了个干净,明了为何县里富户和粮商如此行径:“昨晚去县里报信的人回来没?” “没有消息”李大爷脸上皱纹愈加深折,眼中流出点点愁苦:“人家家里人找俺要人,俺让自己小子往县城方向寻摸了,这会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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