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见他兄弟俩还有马匹行李,今日一见除了衣衫还算干净,只两手空空不见粮食袋子,她估摸着他们身上除了银子也没别的吃食物品。
牛人燕脸上闪过窘然,他原本想到聊城找蒋丞坤调动兵重返申城镇压前朝余孽,没想到刚行几里路又遇见刺杀,更没料到那群身手利落的杀手目标不是取他性命而是马匹和行礼!!!
现在他们除了几两碎银外竟找不出一粒粮食,前路漫漫没有马匹何时能到聊城?
思虑半响他带人返回想改道走另一条路,也想藏进流民队伍里,避开接下来的刺杀!
想到抢走马匹行礼,牛人燕眸色沉沉,杀气一叠一叠地累积在眼底,真是好得很!手足相残,为了取他性命将手底的死士都派了出来,这番急切,看来前朝余孽作出的乱子定跟他有关!
好个三皇子,好个朱婴,欺上瞒下,勾结前朝余孽,作乱朱家江山......牛人燕搭在膝盖的手攥成一团,脸上肌肉因怒气止不住地颤抖,暗恨自己到申城许久,却没找到勾结证据,不行!得想个法子联系上太子,让他提防朱婴,自己动作要快,拿到证据面呈父皇,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牛人燕望着跳跃的橘色火光出神,也不知太子如何了?
太子很不好,饶是上过战场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也有些拿不稳手中的急报文牒:“蒋丞坤是干什么吃的?若大一个聊城说被夺就被夺了?”
绣着爪龙的太子服饰随着胸腔急速上下起伏,他迅速看完内容一掌拍在案牍上,杀气凛然地盯着桌上摊开的文牒吐出两字:“该杀!”
暗香萦屋的寝殿噤若寒蝉,人皆无声下跪垂首,半刻后太子猛地起身拢起急报赶往德元殿叩见元朔帝。
近日元朔帝因铁勒破关的消息大动肝火,又调动兵马让大皇子带兵奔赴晋陇边境交战铁勒,整日操劳过甚耗费心血,一时间身体竟支撑不住处理政务时晕厥在案台上,严令殿内传出他身体有恙让太子批奏政务,遇紧要事再行呈奏,几日下来因外界压力父子俩关系倒缓和许多,偶尔也会讲讲小时往事,同忆仙逝皇后。
见到太子进殿,一脸削瘦病容的元朔帝刚露出笑意就察觉不对,强自挺直了背脊肃声张问:“出了甚么事?”
太子不敢隐瞒军中大事,倾身下跪艰难报出惊人消息:“儿臣刚接到消息,聊城已被前朝余孽大军所破,守将蒋丞坤与其它将士首级被挂于城门示众。
”
“什么?”元朔帝突地惊站起身,胸腔血气奔腾一股血腥直冲喉咙欲破口而出,被他硬生生地扼杀回喉间:“聊城兵将五万,怎么会被前朝余孽不声不响地破了城?”
消息不是讲前朝余孽举兵攻破申城,合同铁勒人肆意在城中略夺吗?他昨日才下旨调聊城、宁地郡兵马前往申城攻讨铁勒及城中叛军,今日聊城城破消息如一耳光扇在他脸上,调兵旨意到聊城时,那接旨的是蒋丞坤亡魂还是前朝余孽呢?
想他朱绍为皇三十载,临了头竟受如此屈辱印在他身,朝臣如何看他?天下百姓如何看他?史书如何评他?会不会以他为例教育后人勿要耳目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