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时,元朔帝便知道了?柳文安呈文碟一事,睁开越发浑浊的眼眸淡淡道:“出了?何事?”
安侍监赶忙将晨时柳文安与户部柳侍郎的冲突原原本本说了?,未多加一句话,垂头立在身侧,静等元朔帝吩咐。
太极殿内檀香渺渺,元朔帝半靠在榻上打盹,过了?半响又复睁开眼?,落下泪来:“朕又梦见太子了?,像小时那般,调皮地缠着朕要糖吃,不给他还生气了?”
安侍监捧着锦帕躬身劝道:“太子有孝心,才在梦中?与?圣上相见,若圣上伤心过度,倒让太子不孝了?”
元朔帝在他的劝说下收泪,怔愣地望着殿角上升的檀香烟雾,语气模糊:“听说老四给他取了个字,叫什么?”
聚精会神注视着圣上一举一动的安侍监却听清了?,连躬身道:“子璋”
燕国上下能让一皇子亲自取字的,柳大人是头一份,若不是在圣上这有隔不去的心结,他也会动心思与?他交好,只可惜...
“倒是好名字”元朔帝撑起身子,靠在枕上,像条离了?水的鱼,张大了?嘴不停喘息:“罢了?,就看看他到底能做出个什么样来,不过是一......”
第?二日朝会,元朔帝再次提及设立站医,朝臣依旧反对,甚至说出‘夫治道体统,上下内外不相侵夺而后安。
’明白说出皇帝就不要?多插手,激得元朔帝当?即发作?,摘了?官员帽子,群臣仍不愿,圣上与朝堂便这么僵持住了。
“传柳文安进殿!”宣声小黄门悠长的声音传至殿外,柳文安整了?整了?官服,挺起胸膛跨入殿内,行礼问好,垂首站在殿中?央,听上首圣上要她将站医细节再复述一遍。
老实地?重复讲解一遍后,群臣就看到这红眼睛的家伙熟练地?掏出一本黄色文碟,再现之前动作?:“臣有本上奏,臣请主领此事”
于是群臣就眼睁睁地看着元朔帝看完文碟后,让侍监传递给他们,群臣打开后一瞧碟上内容,眉毛倒坚,当?即喝道:“臣反对!”
“臣反对!此事有违人伦”
一直安静不作?声?的柳文安不干了?,当?即呛了?出去:“尔等这不同意那不同意,且问你等,什么事才同意?”
鲜红的眸子盯紧了?那喊不同意的官员,轻蔑一笑:“给你升职加薪你同不同意啊!给你家奖赏同不同意啊!”
“岂有此理!”那国字脸官员气得变了脸色:“一派胡言,国家大事岂能儿戏?”
“都没进行试点,你就知道是儿戏?”柳文安脸一撇,全然一幅无赖状:“各具体政策写得明明白白,你等就是不同意,扯什么国家大旗,问你为何反对,又说不出个原由,你是婴否?只会哭闹反对?”
见那国字官员不敌,另一清瘦官员接话:“经邦要有术,须持之以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