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照吉当即走到陈旧的木桌旁,倒了碗水,回到纪淮舟身旁,半扶着他起身。
纪淮舟小心翼翼移动身体,靠到床边,接过周照吉手中的碗。
温热水流滋润干涸许久的咽喉,纪淮舟如饮甘露,眼眸微亮,一口气将它全部喝完。
昨夜喊叫许久,嗓子又痛又涩,像是被烈火烧过一般。
哼。
纪淮舟十分不满。
方才他没提要喝水,霍少闻丝毫没意识到。
一点也不体贴。
“殿下,你饿吗?我方才吩咐人熬了粥,正热着呢,你要不要吃点?”
“好。
”还是自家人心细,纪淮舟勾起唇角。
周照吉转身离开,纪淮舟目光落在周照吉的背影上,思索着。
他隐隐约约察觉到好几次,霍少闻莫名在跟周照吉较劲,总有一种要赢过周照吉的执念。
想不通,这有什么好比的?
纪淮舟摇头。
不多时,周照吉捧着吃食走进门来,他伺候纪淮舟用过膳,才向纪淮舟道出自己听闻之事。
“殿下,今晨出了件大事。
安嫔与夏侍郎私通,被人撞了正着,陛下龙颜大怒。
听说,那殿前的血铺了好几层,夏侍郎是被抬着出宫的。
”
纪淮舟顿时沉下脸:“他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殿下,你的意思是……”
纪淮舟双目凝起寒霜,冷声道:“这是冲我来的,若非我提前得了消息,说不定就着了他的道。
”
周照吉大惊,忧心忡忡发问:“他如果不死心,日后还这般陷害殿下,该怎么办?”
“不会,”纪淮舟冷哼一声,道,“昨夜他确认过,知晓我所言为‘真’。
在他眼里,如今的我是个毫无威胁之人,无须再大费周章谋害我。
只是”
“昨晚向我下药的不止他,还有一人。
”纪淮舟眼眸微眯,声音透着几分森然。
“谁?”
纪淮舟缓声道:“不知。
”那时他一心都在霍少闻身上,压根没留意找他饮酒的都有谁。
他心中倒是有个猜测。
纪淮舟思忖着,缓缓开口:“舅父可有消息传来?”
他口中的“舅父”即是萧怀璋。
母亲临死前,交给他一封信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