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临下望着初生樱桃的残骸,眼神冰冷。
霍少闻最好给他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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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少闻对宫中之事丝毫不知,他正与那个被纪淮舟耿耿于怀的小倌待在一处。
那小倌换了一身粗布衫,散去满身的脂粉气,跪在屋中,向座上之人叩首:“多谢贵人救我于水火之中,茗生定当做牛做马,以报贵人之恩。
”
“我救你,只是因为你这张脸,不必报恩。
”霍少闻看着手中的信,头也没抬,“给你些银子,你去做点买卖营生,别再进那种地方了。
”
“茗生自知不该再给贵人添麻烦,只是……我爹是赌鬼,我便是被他赌输后卖进抱玉阁的。
我若在京中做营生,恐怕还会被他再找上门来。
”茗生连叩几个响头,“求求贵人,让我待在你的府中吧,喂马砍柴都可以。
”
霍少闻皱起眉头,终于将视线投向堂下之人,吩咐道:“起来吧,别跪着了。
”
茗生闻言,连连道着谢站起身。
霍少闻目光在他与纪淮舟那相似的唇间停了一瞬,投向他那颗唇珠,眉头拧得更深。
一想到这张唇被不少人咬过,他就难抑心中怒火。
眼前人的面容与纪淮舟其实不同,气质也大相径庭。
可那张唇太像了。
唇瓣饱满,色泽胭红,上唇中有颗明显的唇珠,似在诱人品尝。
霍少闻昨日见到茗生时,茗生正被一个壮实男人搂在怀里。
男人附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茗生抿着唇,脸上飞起一抹红。
男人凑近茗生,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那一刻,霍少闻仿佛看见纪淮舟在被人亲吻似的。
他决不允许一个与纪淮舟有着几分相似的人,日日被各种不同的男人欺辱。
于是霍少闻立即去给茗生赎了身。
霍少闻盯着眼前之人,默然片刻,道:“你可以留着这儿,我吩咐下去。
”
茗生感激涕零:“多谢贵人恩典。
”
霍少闻摆摆手,打发茗生退下,低头再次看向手头的信。
这信是从云州寄来的。
他父亲病逝后,便由他的副将李先炽接手了边军,镇守云州。
李先炽在信中向他与母亲问安,接着向他说了云州军近况。
信的末尾,有两行显然不同于先前的字迹,霍少闻望着那两行字,面露怀念。
李先炽有一儿一女,儿子叫李恪然,女儿叫李徽月。
在云州时,这两人是霍少闻的玩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