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成为了一个疯狂的赌徒。
以自身性命作赌注,赌这一世的纪淮舟是真的爱他。
冷月高悬,万籁俱寂。
窝在男人怀中的纪淮舟缓缓睁眼,静静贴在霍少闻胸膛,聆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勾起唇角。
这颗心,即将全然属于他了。
今晚纪淮舟是故意让霍少闻发现自己的。
他要让霍少闻亲眼看见他的痛苦,与他一同体会煎熬、折磨与凄惶。
只有这样,霍少闻才能明白他曾经历的那些苦楚,才会知道他的无助与绝望,才会更加爱惜他。
痛苦,也得有价值,否则只是无用的挣扎,毫无意义。
今夜很完美,他的目的都达到了。
纪淮舟缓缓阖上双眸,安心在霍少闻怀中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纪淮舟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他揉了揉眼,伸手探向身旁被子,被下一片冰冷,霍少闻已经起来许久了。
日光透过床帐柔和拂过纪淮舟脸颊,纪淮舟坐起身,掀开床帐,坐在床沿打了个哈欠。
这时,屋门被推开,一大片阳光倾泻而入。
纪淮舟抬起头,望向朝他逆光而行的男人,露出清浅笑容:“都这个时辰了,侯爷,你醒来怎么不叫我?”
霍少闻走到纪淮舟身边,目光细细打量一番纪淮舟,微微松了一口气:“今日气色瞧着好了许多。
你这段时日没睡好,这几日要多歇息。
”
他俯身取过一旁罗袜套在纪淮舟赤足上,为他穿好鞋履,拉着纪淮舟走到窗边的面盆架旁。
冒着热气的面巾被轻柔地盖在纪淮舟面上,男人的动作极为温柔,一点点擦拭纪淮舟的面颊,生怕弄疼他似的。
他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温和:“给你留了饭,在灶上热着,我待会儿去为你取来。
”
纪淮舟笑道:“早知病了你会待我如此温柔,我就该多多生病。
”
“胡闹!”霍少闻冷下脸,本欲斥责纪淮舟,那张苍白面孔映入眼中,他冷硬的语气硬生生转了过来,“你要爱惜身子,切莫仗着自己年轻就为所欲为,落下病根该怎么办?”
“知道啦知道啦!说笑而已,侯爷莫生气。
”纪淮舟踮起脚尖,亲了亲霍少闻。
柔软唇瓣拂过脸颊,霍少闻火气渐消,无奈至极。
他仔细为纪淮舟洗净手面,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纪淮舟之所以会那样说,还是他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