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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欲开口同意之时,礼部尚书站了出来:“东昌是东昌,大乾是大乾,我大乾从未有皇子和亲之先例,事关大乾颜面,还请陛下三思。
”
其他朝臣也纷纷站了出来:“请陛下三思。
”
李昊柏眼睛一扫,嗤笑道:“两国联姻邦交永睦,互市可通,于大乾、于东昌都是件好事,诸位岂能囿于旧礼成见出言反对?”
户部侍郎起身道:“是啊,臣认为和亲于两国都大有裨益,且两位殿下又有多年情谊,若真能结为姻亲,必是一段佳话。
”
众臣吵得不可开交之际,最前方一位紫服金带的官员缓缓开口:“和亲事关两国,干系重大,自不可妄作决断,陛下宜仔细思量才是。
”
他起身向长嘉帝行了一礼,回首望向诸位朝臣,道:“今日乃陛下万寿圣节,此事且待他日再议,莫要扰了陛下雅兴。
”清雅和缓的声音中毫无半分威势,却令众臣纷纷噤声而退。
李昊柏低笑一声,回到小桌前,举杯道:“不该今日叨扰陛下,我自罚一杯。
”
长嘉帝亦举起酒杯,众人齐饮一杯之后,此事便算过去了。
而处在风暴中心的纪淮舟,自始至终未发一言,表情淡淡,仿佛众人谈论的不是他的婚事似的。
霍少闻捏了一把冷汗。
纪淮舟越是平静,积压的怒火便越是骇人。
他看得出来,纪淮舟已然有了杀意。
可如今并非是弑君的好时机,他也不愿让纪淮舟背负后世骂名。
他要让纪淮舟干干净净登上皇位。
酒过三巡,殿前彩楼上的舞乐换过一轮,长嘉帝乏了,携卫栖梧回了后宫。
纪淮舟遥望殿前歌舞,随意夹起碟中一片菜送入口中,刹那间,浓浓的苦涩袭击他整张口。
怎么是苦瓜?纪淮舟面皮一皱。
他匆忙从袖中寻着帕子,眼前忽出现一个掌心,男人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吐我手里。
”
纪淮舟抬头,李昊柏正关切地望着他,满面焦急。
纪淮舟眼皮一掀,不少人正偷偷摸摸瞧着他们这边。
他背过众人,将口中苦瓜吐到帕子里,回头灌了一杯酒,将口中苦涩压下。
李昊柏抬起手掌,叹道:“我又不怕被你弄脏。
”
掌心即将抚上纪淮舟发丝,纪淮舟余光扫见,猛地避开,冷声道:“别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