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离开,但硬是被纪淮舟催走了。
他只好在离开前寻一些蜜饯,放在床旁高脚凳上。
“吃了蜜饯就不苦了。
”
纪淮舟窝在被子里点了点头,双眸愈发滚烫,眼皮又酸又涩,眼前人影变得模模糊糊。
屋门响起的一刹那,他眼皮一沉,彻底昏睡过去。
昏昏沉沉之际,有人扶他起身,喂他一口药。
浓浓苦意直冲天灵盖,纪淮舟一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入目是况明含着忧色的狭长双眸,见他醒来,那双眼微弯。
况明将手头药碗递给纪淮舟,道:“殿下一口气喝完吧,否则更苦。
”
纪淮舟盯着黑乎乎的汤药,心头直发怵,他闭了闭眼,捏着鼻子猛地将药汤喝光。
况明适时将蜜饯递给纪淮舟,纪淮舟连忙塞入口中,压下弥漫在舌尖的苦意。
况明笑道:“侯爷倒是心细,知道殿下厌苦嗜甜,专门备了蜜饯。
”
纪淮舟也笑了。
他什么都受得了,就是受不得苦。
前世霍少闻发觉之后,每每他生了病要喝药时,霍少闻都会为他备上蜜饯、饴糖,这么些年下来他都习惯了。
况明扶纪淮舟躺好,拾起被子将他盖得严严实实,温言:“萧公方才传来消息,说晚上来看殿下。
”
纪淮舟微讶:“萧公要来?”
况明:“殿下您啊就好好歇息,养养精神,萧公来了您也有气力与他说话。
那些琐碎杂事交给我们去办,您就不用操心了。
”
纪淮舟颔首,正打算安歇,忽地想起一件事,抬头对况明道:“照吉今日没与我出宫,我久久不回,他怕是会担心,你给他传一下话,莫教他担惊受怕。
”
况明点头应是。
事情都交代好了,纪淮舟放心躺下,头脑晕乎乎的,一沾玉枕,不过片刻便昏睡过去。
酉时,纪淮舟醒来用了些粥饭,又喝了碗药,况明看他气色好了一些,松了一大口气。
“宫中可有传来消息?”纪淮舟闭着双目,抬手轻轻按揉滚烫的眼皮,声音慢悠悠响起。
况明道:“东昌太子回了四方馆,他并未声张被您打伤之事。
皇上已知晓此事,不过他只吩咐让您在这儿静养。
”
纪淮舟沉沉“嗯”了一声。
况明唇角微勾,接着道:“殿下,异象已安排妥当。
”
纪淮舟手指一顿,浅浅笑意自半睁的眼皮下倾泻而出,“今夜一过,谅他再不敢提联姻之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