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发出的声音似朽木断裂:“快!杀了他!”
这时,一道柔和女声自殿外传来:“鸿景,事情办得如何了?”
绕过屏风,殿中情形映入眼帘,贤妃陡然花容失色,不详的预感在心头升起,她紧紧捏着手中帕子,询问大皇子:“鸿景,这是怎么回事?”
大皇子无力地摇了摇头。
贤妃后背生出一股寒意,她一路畅通无阻,顺利进入承天殿,本以为是因大皇子掌控了此处,谁知竟是另一番情形。
纪淮舟笑了:“来得正好,那我们便将账一起算算吧。
”
贤妃扯出恬淡笑容,语气僵硬:“七殿下在说什么呢?”
纪淮舟:“事到如今,还要继续装吗?”
贤妃脸色一变,冷冷看向他:“你想怎样?”
“复仇。
”纪淮舟语气轻飘飘的。
霍少闻开口:“他七岁时,你对他用了毒,表面上嫁祸给了王美人,暗地里栽赃给淑妃,你以为使了这么多层障眼法,我们便查不出来吗?”
贤妃眼中闪过阴毒之色,面容扭曲:“可惜当年没把他毒死。
”
话音落地,她心口传来一道剧痛,身子猛地飞了出去,她强撑起身,扭头在地上吐出一大滩血。
“你……”贤妃捂住胸口,恶狠狠瞪向霍少闻。
霍少闻收回脚,冷声道:“你们母子这么多年都对他做了什么,心里一清二楚。
”
他转头望向大皇子,双眸射出森冷寒意,眼刃似刀:“你今年二月在青筠别庄刺杀他一次,自荆州回京时又刺杀他一次。
”
大皇子心中生出无力的绝望感,他们什么都查出来了。
在殿内这么久,他在殿外的部署也没动静,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索性直接承认:“是又如何?没能杀了他,那便是他杀我。
”
纪淮舟笑道:“你的罪名远远不止这些,你与东昌勾结,又行逼宫之事,桩桩件件罄竹难书,该被百姓后世唾骂。
”
大皇子满脸无所谓:“你们杀我啊,杀我好了!”
尾音甫一落地,身旁侍卫迅速拔剑刺向纪淮舟,霍少闻立即上前阻住他,两人缠斗起来。
大皇子趁机直奔殿门而去。
刚跑到大门处,一把寒意凛然的长剑忽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退了回来。
贤妃不敢置信地望着被逼回来的大皇子,长长指甲嵌入肉中,掌心鲜血淋漓,她怒道:“你竟独自逃跑,不管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