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闻索性不来宫中,尽量避免与纪淮舟见面。
另一头,李徽月与霍少闻同病相怜,他们都失了父母,再无兄弟姐妹,两人抱团取暖,关系倒是愈发亲密。
纪淮舟恨极,可又束手无策。
李徽月不喜京中,霍少闻见了纪淮舟也心烦,两人一拍即合,在天宁九年提出要前往云州守边。
若真放他们去云州,纪淮舟便知自己与霍少闻此生无望了,以后连见面的机会也寥寥无几。
说不定……再过几年听到的便是他们的婚讯。
纪淮舟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于是……
纪淮舟回想起前世,绝望再次如潮水般袭来,淹没了他。
他轻吐一口气,立即召见萧怀璋与省台众大臣前来议事。
依李昊柏的性子,他势必会出其不意攻打大乾。
只是他也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若黔南有变,李昊柏必定会迅速出手。
纪淮舟与众臣商议后,一致认为,若东昌攻打大乾,定会选代州、怀州、隋州、唐州等地奇袭。
纪淮舟立即命人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去这几州,吩咐几州州官注意外敌防御。
尤其是代州,前世李昊柏便是由代州撕开一道口子,直攻大乾,这一世更是防范的重中之重。
过后,纪淮舟又亲自写了一封长长的信,送去云州。
他站在宫楼上,遥望云州,眸光沉沉。
这一世,他会尽全力保住李家父子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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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着卷过长空,纷纷扬扬的雪落了下来,苍茫大地被银色覆盖。
纪淮舟坐在烧了地龙的暖阁中,伏案处理政务。
周照吉推门而入,为纪淮舟送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粥。
纪淮舟头也没抬,道:“放在桌旁吧。
”
周照吉板着脸:“陛下,你已许久未进食了,侯爷临走前吩咐我,一定要每日看着你用膳。
”
纪淮舟抬头,眸中笑意流转,假嗔道:“我倒是不知,你何时这么听他的话了。
”
周照吉想起霍少闻临走前那个眼神,不由得一哆嗦。
那人威胁他:“我回来,若见陛下瘦了一分一毫……”男人的目光狠戾又凶残,仿佛要将他扒皮抽筋似的。
“你哆嗦什么?暖阁里也不冷啊。
”陛下疑惑的声音响起。
周照吉挤出笑容,道:“没什么,侯爷与陛下夫……夫一体,我也应当听侯爷的话。
”
这话落在屋中,纪淮舟只觉颇为顺耳,笑道:“你倒是嘴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