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到哪里也待不下去的。
”
他们猜到香栀是黑户,于是话语里暗示且威胁着。
邹坞也说:“没有合适的理由,我开不了介绍信给你。
”
香栀笑着说:“怪不得呢。
”
邹坞说:“怪不得什么?”
香栀不说话了,转头就走。
郭春丽跑到前面拦着她说:“你要干什么去?”
香栀矫揉造作地说:“妈,你总得让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呗,我巴不得回家伺候你们二老呢。
”
郭春丽见她翻脸比翻书都快,一下不知道说什么。
香栀又跟曹勇甜甜一笑:“爸,我住的宿舍就在那边,你要不跟我过去参观指示一番?”
曹勇哪有“指示”知青的本事,他大字不识几个,站在人多的面前话都说不清楚。
他忙说:“好女儿,不然咱们直接走吧,反正也没值钱的东西。
”
香栀要不是惦记那点香油,也不会回去了。
她抻了抻衣摆,小蛮腰站得溜直:“那您说的可就不对了。
咱们要发扬艰苦朴素的精神,主席同志还带头勤俭节约呢,您这样说,思想觉悟可太低了。
再说,我还有身新棉袄在宿舍呢。
”
尤秀挽着香栀的胳膊说:“新棉袄是秦教授送的,里头全是新棉花,不能不要。
”
郭春丽以为香栀见到没有回转的余地便屈服了。
再说新棉袄多难得啊,她身上的薄袄子,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呢。
这时邹坞开口说道:“天都擦黑了,你们也别着急走,晚上找老乡家借宿一宿,明天早点赶路也来得及。
”
郭春丽看了眼天色,四周大山怀抱,想着要是香栀趁机跑到山里的确不好找,于是说:“行,谢谢邹书记,晚上我们在这里睡了。
”
郭春丽在家说话算数,转头跟邹坞感谢了一番,就与香栀一路往知青宿舍去。
她与丈夫俩距离香栀三步外,死死盯着她。
尤秀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