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塞入领口,风纪扣抵的喉结发疼。
起身看到香栀探身往外看,暖阳照射下,可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的细小绒毛。
顾闻山喉结滚了滚,深深吸气镇定神色。
香栀红润的小嘴嘟囔着说:“不想给我吃就直说,躲个什么。
”
顾闻山没拿玻璃的右手捏成拳又松开,把玻璃抵在窗棱上:“老实点,自己去沙发上喝牛奶。
”
“小气。
”香栀还没喝过牛奶呢,既然顾闻山不给吃,她只能喝点牛奶慰藉自己了。
她捧着搪瓷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着,唇边一圈诱人的奶渍。
第一次喝到香浓的牛奶,她不小心泄出一缕栀香。
顾闻山闻到香味,看她已经把牛奶全部喝完,还伸出滑嫩的舌尖舔着唇边。
他尝过味道,不光滑嫩,还甜。
顾闻山觉得胸口滚烫,他别过脸迅速钉上铁钉。
仿佛不这样,心脏会当着香栀的面跳出来。
修好窗户,午休时间结束。
下午工作时间到了,平房宿舍里有午休的职工三三两两从里面出来准备上班。
“花房温度高,你里面换件宽松的衣服。
”顾闻山生平第一次对女人的着装提出意见。
香栀低头看着贴身的毛衣,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这件暖和。
”
冬季对她而言太难熬,她必须保暖保暖保暖。
顾闻山知道她没几件衣服,也就不再提。
花房位于军营和家属院的中间,距离平房宿舍要走二十分钟。
路上的积雪打扫的及时,并没有太厚,中间露出一条细窄的灰色路面。
走着走着,平房不见了,两旁出现并排的赫鲁晓夫楼,红色砖瓦覆盖着白雪,严肃又浪漫。
两旁的电线杆上见缝插针地写着语录,香栀在知青点学过几句,零星认得几个字。
她记得伟大的人类领袖说过一句话:‘十分急了办不成事,越急就越办不成,不如缓一点,波浪地向前发展。
’
她边走边想,现在她就是波~浪~地向前走呢。
顾闻山看她走个路都荡漾着笑容,忽然说:“你怎么不问问临时工工资多少?”
一听这话,香栀眼睛倏地亮了。
对呀,工资能买香油!
“多少呀!?”
顾闻山勾了勾唇角:“足足十五块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