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说:“诶哟哟,什么味道啊,是不是压了牛粪?你们这种粗人,也太不讲究了,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在这里等谁吗?”
香栀气息平稳下来,抹了把汗说:“你叫尤建设,是尤秀不着调的亲爹!你自己给谁打电话要见面都不知道吗?”
尤建设眼高手低,这才把目光落在香栀身上好好打量。
他知道尤秀有个了不得的姐妹,嫁了位师长,在114军区一手遮天。
“香栀同志?”尤建设马上换上另一幅嘴脸,手帕飞快掖进口袋,伸手要跟香栀握手。
香栀嫌他埋汰,抱着胳膊不握手,坐在车座上说:“你来找我什么事?我忙着呢,有事快说。
”
尤建设讪讪收回手,指着警卫值班室说:“咱们上里面说,我介绍两位朋友给你认识。
”
沈夏荷坐在后面稳如泰山:“谁认识你啊,凭什么要给栀栀介绍朋友?”
嘴皮子这么厉害,尤建设知道这位肯定是那个沈夏荷了:“那就麻烦你们看在我家阿秀的面子上,跟我聊几句。
哎,其实我们也是有苦衷的啊。
”
他到底在外面做生意,面不改色地又请了一遍,伏小做低地说:“阿秀这孩子肯定跟你们说我要给她介绍对象的事,我想着你们都是好朋友,不如把人家孩子带过来让你们帮着把把关。
让你看到他们家的诚心诚意。
”
“恋爱是她自己的事,我没道理给她把关。
”香栀心想,自己还没秀秀脑瓜子清白。
之前是运气好遇到顾闻山,要是遇到个坏蛋,那时候的她也无从分辨啊。
沈夏荷从三轮车上下来,不为别的,日头太烈,她坐在铁上烫屁股。
她走到尤建设边上,讽刺地说:“还‘孩子’呢?既然还是孩子,那还处什么对象,回家吃奶去得了。
”
尤建设黄豆大的汗落了下来,走到警卫值班室门口,做出请的姿势说:“进来说,何必招人笑话。
”
香栀也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的人能把尤秀烦成那样,将三轮车停靠在十米开外,走进值班室,一眼看着吃着冰棍的男青年。
他爸在边上还在帮他擦嘴角,哄着他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