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跤摔得狠,手在地上撑那么一下,被磨破了一大块皮。
唐思遇像是感觉不到痛,脑子里只想赶紧消失在陈周越的视线里。
还未从地上爬起来,让他紧张的脚步声停至身后。
紧接着,没等唐思遇做出反应,陈周越的手从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提了起来。
陈周越轻轻拍掉他身前的灰,蹲下身把唐思遇散开的鞋带系好。
他们在两栋楼之间的长道上,天空好似被切割成规整的长条。
不知是哪里在违规燃放烟花,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五颜六色的烟火在暗沉沉的云层中绽放。
“走慢一点吧,唐思遇。
”
泪水滴在唐思遇的鞋面洇开,陈周越抬头看他,嗓音低哑,“我不追了,别跑。
”
“砰!!!”
大年三十晚上,临城市中大礼堂那边有当地政府安排的烟花秀,唐思遇在家都能隐隐听见声音,他偏过头朝阳台外看了看。
“想去看吗?咱们开车过去,很近。
”宁江泽家的年夜饭一般在中午,他吃过饭就留不住似的跑来找唐思遇。
“不想。
”唐思遇摇了摇头,兴致缺缺。
客厅电视里放着春晚,喜气洋洋的,很热闹。
唐思遇听见耳熟的声音,想起那个小品演员的名字,记忆中的脸却模糊不清。
他不知道陈周越还在不在临城,也不清楚对方是怎么找到他的。
一定很难,而他却这么伤陈周越的心。
可是……
手指微微蜷缩片刻又松开,唐思遇看向宁江泽,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色块,他问:“宁江泽,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啊?”
宁江泽把火锅端过来放到客厅的茶几上,香辣的牛油底汤在空气中飘散开。
“什么什么样?”宁江泽看他一眼,不太懂他是什么意思,“想什么呢?”
昨天回来后,唐思遇在厕所照了一个小时的镜子,但他无论凑多近,他都看不清。
他看不到自己的脸,所以当陈周越突然出现时,唐思遇第一反应就是藏起来。
他们太久太久没见了,再次面对陈周越,仿佛回到了以前在人潮之外看见对方时一样,自卑像藤蔓般四处蔓延,紧紧扼住他的喉咙。
唐思遇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忐忑,问宁江泽道:“我丑吗?”
“?”宁江泽正把鲳鱼放下锅,闻言眉毛都竖了起来,“谁骂你了?”
“没,”唐思遇说,“好奇。
”
宁江泽盯着他看了几秒,不像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放下心道:“不丑,很帅。
”
宁江泽的评价听起来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