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陈周越说话,宁江泽便推开门,走出便利店。
陈周越看着手里的钥匙,慢慢收拢,紧紧握住。
又是一晚无眠,第二天一早陈周越就从酒店打车到了唐思遇家。
昨晚在寒风中呆坐许久,觉也没有睡,陈周越全身发热,大脑很钝。
他站在紧闭的门前,犹豫片刻,还是没用宁江泽给的钥匙。
正要抬手敲门,唐思遇忽地打开门冲出,神情慌乱,眼泪布满脸颊。
他穿着单薄的睡衣,拖鞋也掉了一只,而在他的怀里,抱着一条不再动弹的狗。
两人措不及防地撞上,唐思遇抱着近一百斤的小宝,一时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陈周越心里一紧,眼疾手快地去扶唐思遇。
他的手碰到小宝柔软,但却失去了体温的身体。
陈周越心绪混乱,顿时乱了阵脚。
紧跟着蹲下身,单膝跪在地面,“思遇。
”
唐思遇着急地哭,泪水不停地从眼眶里大颗大颗的落下。
他看向陈周越,视野朦胧不清,话也说不清楚:“陈周越……我……小宝醒不过来,快点去医院。
”
世上没有长生不老药,固然也不能起死回生。
背脊随着说话时隐约的哭腔轻轻地颤抖,唐思遇垂下头,抱着狗说:“……对不起,我没有养好它。
”
眼眶瞬间充满酸涩感,唐思遇的话仿佛许许多多的碎玻璃,流淌在血液中,让陈周越哪哪都疼。
他紧蹙着眉头,难过得好像丢了半条命。
陈周越倾身抱住唐思遇,哽涩地说:“不是你的问题,你已经很好了。
”
“别自责。
”
大年初一,临城仅有一家宠物殡葬店还在营业。
那地方离得远,一百斤的小宝变成小小一个陶瓷罐子再次被唐思遇抱回家时已经是晚上。
陈周越送他到家,放心不下他一个人,但也没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