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越背脊发凉,感到不可思议。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一秒对唐思遇感到歉疚。
刘佳想的,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想她的现任丈夫,她的第二个儿子。
唐思遇算什么呢?
或许算是一只她心血来潮时养的小狗。
小狗犯错就不被喜欢,小狗生病了,就活该被她丢弃。
不想再说什么,陈周越转身走了。
他的小狗还在等他。
现在是他的唐思遇了,他的小狗。
翌日,陈周越洗漱之后出来,看见唐思遇坐在床上发呆,顶着一头乱毛。
陈周越走过去理了理对方的头发,“没睡醒?”
唐思遇摇头,抬头看他,费力睁着眼睛说:“我觉得我的眼睛好像睁不开。
”
“没什么,”陈周越弯腰在他浮肿的眼皮上亲了一下,说,“掉小珍珠了就会这样。
”
酒店牙膏是清爽的薄荷味儿,和陈周越身上的淡香混在一起。
唐思遇别扭地瞟了他一眼,一晚过去,刘佳对他的影响稍稍减弱,陈周越的情绪又重占高地。
他在意很多,其中陈周越还有没有在生气排第一名。
唐思遇不抠手改玩陈周越胸前的衬衣纽扣了。
他肿着个核桃眼,小声问:“你不生气了吗?”
陈周越任他抠,扣子掉了换一件衣服就是。
他低头看唐思遇,眼神软成一滩水,嘴上却说:“先放保鲜,下个月再吵。
”
抠他扣子的手顿时不动了,而后收了回去。
唐思遇有商有量地看着他说:“不可以冷藏吗?”
他小声嘀咕:“下下下年再吵吧。
”
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陈周越抱唐思遇去洗漱。
含糊的笑从他喉咙里溢出,陈周越说:“看你表现。
”
两人到西图澜娅餐厅吃过早饭,唐思遇想回老小区把家里东西收拾走,他昨晚已经和那人约好,今天搬干净。
陈周越却说不急,还问唐思遇有没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
“玩什么呀,”唐思遇想起来就心烦和委屈,他迫不得已和陈周越解释,“我妈把那个房子卖给了别人,现在不是我的家了。
我得在别人住进来之前搬走。
”
“别哭,”陈周越说,“现在也是你的家。
”
“没哭。
”唐思遇眼睛睁得大大的,泛着一圈水光,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说:“忍着呢。
”
不搬家,陈周越带唐思遇到山上泡温泉,吃了晚饭才慢悠悠坐车到唐思遇家。
男人和他的妻子似乎也才到没多久,看着原封未动的屋子,正骂爹骂娘。
陈周越掐着这个点来,就是要见买家。
敲了敲敞开的大门,他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