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晚音道:“道理我都懂。
只是自从我们穿来,很多情节都改变了,我心里没底。
”
胥尧本不会死,北舟在原文里也活了很久,但谁又说得准?
夏侯澹道:“放心吧。
最差也不过是个死。
”
庾晚音道:“……谢谢你啊,真的有被安慰到呢。
”
夏侯澹闷头低低地笑。
他微醺时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不复平日的苍白。
庾晚音对着他看了几秒,诡异的感觉又泛了起来。
灯下看美人,三分美也能看成十分,更何况原本就是画皮妖精,这会儿都快飞升了。
或许是因为就着夜宵喝了点小酒,或许因为饱暖思那啥,又或许是因为早些时候北舟那夸张的反应,她突然觉得夏侯澹也太好看了。
庾晚音不是不懂审美,而是不敢懂。
生存前面,一切美丑都可以忽略不计。
譬如端王,谁又能说他不好看?但庾晚音一看到他那张好看的脸,就像看到了鲜艳的蘑菇,只想跑路。
奇怪的是,对着真正的反派脸夏侯澹,她那食草动物般的警惕心却越来越弱,几乎不能靠本能维持。
不行啊!恋爱脑是大忌!这种故事里恋爱脑全都要早死的!
庾晚音晃了晃脑袋。
微醺的夏侯澹仿佛能察觉她的心声,漆黑的眼瞳朝她扫了过来。
庾晚音仓促地别开目光。
夏侯澹眨了眨眼,戏瘾又上来了,托腮问:“爱妃,是在偷看朕吗?”
庾晚音“噌”地起身就走。
“我去洗洗睡了。
”
夏侯澹还托着腮。
“一起吗?还能看到更多哟。
”
庾晚音僵住了,瑟瑟发抖地转过头。
夏侯澹失声大笑,挥了挥手。
“去吧去吧。
”
等庾晚音走没影了,夏侯澹还孤身坐在原地。
他仍在举杯小酌,只是嘴角残留的笑意正缓慢消失。
没了共饮之人,偌大的殿堂忽然显得空旷,从铺墁地缝里渗出一股冷清的寒意。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朝他走来,跪在了他身后。
夏侯澹没有回头,轻轻放下酒杯。
“白先生有信?”
对方双手呈上一封书信:“请陛下过目。
”
如果庾晚音在场的话,就会发现这个风尘仆仆的暗卫并不在他们共同敲定的名单之中,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夏侯澹拆开信封,从中先掉出几颗蜡封的药丸。
他顿了顿,抽出信纸读了一遍,神情似有些不耐。
“他还没放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