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触到他的太阳穴,就被一只冰冷的手钳住了腕间。
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浓黑眼瞳里翻涌着戾气,在看清来人之后才痛苦地压了回去。
“别碰我,北叔。
”
北舟心疼道:“你痛成这样,让叔揉揉,会好些的。
”
夏侯澹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腕。
北舟道:“唉,怎么突然发病……”他入宫之后已经查过了角角落落,验过夏侯澹的所有膳食,始终没发现什么毒药。
夏侯澹勾了勾失去血色的嘴唇。
“或许是脑中有瘤子吧。
”
“瞎说,叔不是诊过脉了吗?没有的。
”
夏侯澹嘀咕道:“CT才行。
”
“什么?”
“没什么。
叔,我想喝甜粥。
”
北舟立即起身。
“叔去给你做。
”
待他走远之后,一道身影悄然靠近,跪伏在了床榻边。
夏侯澹眼望着床幔发了半晌呆,叹了口气。
“去请白先生。
”
谢永儿走出老远,都不敢相信自己被赶了出来。
皇帝明明正痴迷于她,任她在后宫中呼风唤雨,刚刚清理了一拨眼中钉,怎么一夜间情势就变了?就连那百般逢迎的安贤,居然也敢对自己使脸色!
按照宫斗剧情标配,此时天上开始下雨。
谢永儿没带伞,独自走在凄风苦雨中,脑内播放起了二胡配乐。
此时她必须弄清楚,皇帝寝宫那扇紧闭的大门后,是不是藏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庾晚音。
谢永儿绕到了贵妃殿外。
万万没想到,庾晚音不仅在贵妃殿,而且就孤身坐在回廊里,提着一盏宫灯仰头看雨,湿淋淋的发丝贴在颊上,明艳的脸蛋顿显苍白。
谢永儿:“……”
这种场景里,你比我还凄惨算什么事?!
谢永儿脚步一顿,正想战术性撤退,庾晚音却已经看了过来,惊讶道:“是永儿妹妹吗?”
她将谢永儿唤到廊下躲雨。
“妹妹今晚不是该去侍寝吗,怎会在此?”
谢永儿低下头。
“陛下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
”
夏侯澹病了?庾晚音一愣。
下午在御书房里,他的确说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