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投来的烛光微弱地摇曳,拖着她的影子蜿蜒向黑暗。
夏侯澹没跟过来,也没再出声。
她拐了个弯,光线也消失了。
庾晚音直到回到冷宫,晚膳吃到一半,才回过味来。
夏侯澹刚打发走谢永儿就下地道了他原本是想过来找自己的。
她手中的筷子一顿,羞耻感顿时散了大半,有几分心软,但这个时候再大费周章地爬回去也太奇怪了,要知道反复无常是恋爱脑的最显著表现。
自己最近真的有点飘了。
这脑子一共就那么点容量,要是还胡乱占用CPU(中央处理器),不出三天就被搞死了。
庾晚音在深刻的反思中独自过了个夜。
第二天,夏侯澹没出现。
暗卫倒是冒出来了几次,一车一车地往她的院子里倒土他们在兢兢业业地拓宽地道,现在里头已经有半段可以供人直立行走了。
庾晚音围观了一会儿施工现场,给暗卫送了几片瓜。
暗卫道:“多谢娘娘。
”
庾晚音状似不经意地问:“陛下今日在忙吗?”
“今日早朝上好像吵成了一片,许是有什么急事在等陛下处理。
”
庾晚音一愣。
“为何吵成一片?”
“属下不知。
”
算算日子,难道是燕国传来消息了?
庾晚音坐立不安,等到日落,夏侯澹依旧不见踪影。
被绊住了吗?总不会在闹别扭吧……庾晚音又回忆了一遍昨晚的对话,有一丝心虚。
眼见着饭点都过了,她终于坐不住了,爬下地道看了看。
暗卫已经离开了,夜里施工动静太大,会被人发现。
空旷的甬道阒然无声。
庾晚音举着灯走到半路,腰越弯越低,最后又只能爬行。
她脚下有些迟疑。
不知道另一头有没有什么突发情况。
如果自己这一冒头,又被宫人撞见了呢?
她进冷宫原本就是为了做戏做全套,做出与夏侯澹决裂的假象,以便取信于端王。
万一暴露了这个地道的存在,那就前功尽弃了。
正在踌躇间,黑暗尽头传来声响,有个小光点亮了起来。
庾晚音吹熄了手中的宫灯,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对方却目力惊人。
“晚音?快过来,澹儿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