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无所觉地行礼离开,小跑到等待自己的珊依面前,变戏法般亮出一朵新鲜带露的花,别到了她的发间。
在一无所觉中,那条无形的罅隙逐日扩大。
直到燕王声称,要在贵族中选出一名圣女,将她作为和平的礼物献给夏国。
图尔砸开叔叔的大门。
“为什么是珊依?你明知道我跟她……”
燕王只回了一句:“她的身份最合适。
”
图尔在黑暗中翻了个身,轻声道:“再忍几天,别出纰漏。
”
哈齐纳道:“是。
”
端王党连夜开小会,熬掉了不知多少根头发,推翻了不知多少种方案,只为确保图尔不仅能成功行刺,还能顺手带走太后。
想在此时让皇帝、太后和燕人这三方聚集到一处,其实难如登天。
太后跟皇帝势同水火,还在找机会杀使臣。
她都如此撕破脸了,皇帝就是个傻子也不会让她接近使臣团。
端王已经步步为营地忍了这么多年,所求无非正统,要名正言顺地坐上那皇位。
所以此番借燕人之手,一次除去两大劲敌,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心腹们又薅下无数把头发,最后想出了一个惊天奇招。
他们找夏侯泊如此这般地汇报了一番,夏侯泊也不禁扬眉。
“富贵险中求啊。
”
心腹道:“此招确实危险,变数极大,属下也并无把握一定成功。
或许……谢妃娘娘能算一算?”
谢永儿在端王党中其实是个名人。
不仅因为她跟端王那点剪不断理还乱的绯闻,也因为她出的主意,常常如神来之笔,匪夷所思,却又每每如窥破了天机一般,能未卜先知,所言必中。
听到这个名字,夏侯泊顿了一下。
谢妃在千秋宴当晚滑胎,经太后与皇帝一闹,滑得无人不知。
心腹们对她腹中孩子的生父多少有些猜测,此时不禁八卦地偷瞄端王,试图打探他对此事的感想。
夏侯泊召来一名探子。
“谢妃在宫中如何?”
探子道:“滑胎之后,发热不起。
皇帝大怒,说要彻查此事,整顿后宫,还派了侍卫保护她养病。
”
说是整顿后宫,但后宫这些年没有任何孩子出生,大家都明白这锅是谁的。
心腹们八卦的眼神更加热切,似乎想瞧瞧自己侍奉之主究竟有没有人类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夏侯泊停顿的时间比平时略长一些,眉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