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早些时候,他们两个还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奏折。
胸口仿佛破开了一个空洞,所有情绪都漏了出去,以致她能感觉到的只有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传来了开门声。
她一惊而起,望向门边。
“北叔。
”
北舟手中端着木盘。
“我来给你送饭。
”
庾晚音连忙跑过去揪住他,生怕他放下晚膳就走。
“北叔,岑堇……”她半途改口,“萧添采和尔岚对陛下还有大用,端王或许会找他们麻烦……”
她的重音放在“有大用”上。
北舟听出了她对夏侯澹的看法转变,叹息一声。
“禁军办事周全,去救你的同时也转移了岑堇天等人。
晚音,今晚的事,是澹儿有错。
你生死未卜那会儿,他差点疯了。
”
庾晚音愣了愣。
北舟道:“他当时下令,无论端王的马车行到哪里,只要你没有平安下车,就当场诛杀端王。
那端王每次行动,暗中都不知带了多少人手,禁军却是仓促集结,若真打起来了,胜负都难测。
禁军领头的劝了一句,险些也被他埋了。
”
庾晚音沉默片刻,问:“北叔,他刚才的样子,你以前见过吗?”
北舟想了想,道:“他那头痛之疾你也知道,发病时痛得狠了,就会有点控制不住。
不过他怕吓着你,这种时候都尽量不见你的……所以他这会儿也没来。
”
庾晚音问:“那他这种情况,是不是越来越频繁了?”
晚膳最终一口都没动。
庾晚音缩在床上,起初只是闭眼沉思,不知何时陷入了不安的浅眠。
她做了一个怪梦。
梦中的夏侯澹被开膛破肚,倒在血泊里。
凶手就站在他的尸体旁边,面带微笑。
那凶手明明有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梦中的她却清楚地知道,那是原作中的暴君。
暴君笑着走向她。
“晚音,不认得朕了吗?”
他说着伸出手来,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捧到她面前。
耳边传来细微的动静,庾晚音猛然惊醒过来,却忍住了睁眼的动作。
刚才梦中的画面太过清晰,就连那份恐惧都原封不动地侵袭进了现实。
除了恐惧,还有一份同等浓烈的情绪,她一时来不及分辨。
脚步声渐近。
摇曳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眼帘,照出一片绯红。
绯红又被人影遮蔽。
夏侯澹坐到床边,低头看着她。
庾晚音双目紧闭,越是试图平复心跳,这颗心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