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向南。
”庾晚音提起包袱,转身出发。
暗卫愣了,连忙追上去接过她的包袱。
“娘娘,南边是右军要来的方向。
”
庾晚音目不斜视。
“向南,去沛阳。
这是陛下的意思。
”
那沛阳只是一座平平无奇的小城,地势上也没什么稀奇之处。
为何要去那里,暗卫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夏侯澹在那里布置了援军?但若有援军,昨天就该用上了,又怎会等到现在?
庾晚音讳莫如深,步履却不停。
“辛苦诸位,护送我前去吧。
还有吃的吗?”
她接过干粮,边走边塞进嘴里,逼迫着自己咀嚼咽下。
暗卫在她身后有些担忧地对视一眼。
他们不知道信的内容,也就不知道提前给她看信,会不会犯了个错误。
沉默地赶路半日,前方出现了稀稀拉拉的村落。
除了他们一行,路上没有几道人影,而且个个行色匆匆,神情如惊弓之鸟。
暗卫试图朝村民搭话,村民们瞧见陌生人,却反过来向他们询问消息。
两边都是一脸茫然,交换半天情报,只知道都城昨日大乱,血流成河;今日却已封城,一片死寂。
村民莫说是谁输谁赢,连谁跟谁打都摸不着头脑。
到了傍晚,庾晚音身上一阵阵发冷,渐渐头晕目眩走不动路。
后知后觉地抬手一摸,烫的。
暗卫慌了,她却无甚表情。
“没事,睡一觉就好。
不能去客栈,会暴露行踪的。
想办法找地借宿吧。
”
又走半里地,天色昏暗了下去,前方一户院门里隐约有火光摇曳。
暗卫上前叩门,一个双目红肿的老妪出来应门:“谁?”
暗卫赔笑道:“大娘,我们是去都城探亲的,没想到路上被人偷了行李,又听说都城出了事,不能再向前走了。
而今同伴又生了病,实在无法,只剩这点盘缠,想讨口饭吃。
”
说着递进去一把铜钱。
老妪叹道:“进来吧,都是苦命人。
最近村里好多人家都被偷了,看来是有厉害的贼人……”
她念念叨叨地转身朝里走,暗卫扶着庾晚音跟了进去,才发现那火光来自院中一只瓦盆。
老妪将他们引进屋,自己坐回盆边,又往里投了些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