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问放在这一幕,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庾晚音脑子里想的全是:他刚才在对谁说话?暗卫去哪儿了?
“我不担负……”她笑了笑,“谁来担负呢?你吗?”
林玄英的目光黯淡了几分。
“我说过我毫无兴趣。
”
“那是谁呢?”
林玄英:“……”
庾晚音本是随口一问,看见他平静的面色,却忽然顿住了。
“那是谁呢?”她又问了一遍,“这里还有别的主事之人吗?”
林玄英眨眨眼,目光轻飘飘地转向另一侧。
庾晚音猛然起身,动作太快,险些带倒一旁的灯烛。
林玄英似乎想扶她一把,她却已经踉跄着走到那张帘布前,一把扯开了它。
夏侯澹对她笑了笑。
“好久不见。
”
昏暗烛光下,他围了狐裘,拥炉而坐,脸上却无半点血色,显出几分鬼似的青白。
帘布掀起的风吹得灯影摇摇晃晃,他半身隐在浓重黑影中,长发披散,身周的戾气如墨水般洇开。
庾晚音问:“……你去了哪里?”
夏侯澹平静道:“正如刚才阿白所说,如果你想离开的话,现在就是最后的机会。
”
庾晚音又上前一步,鼻端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北叔呢?”
夏侯澹充耳不闻。
“你读过信了吗?”
庾晚音陡然间心头一烫,竟是怒火中烧。
“闭嘴,回答我的问题!”
“看来是读过了。
既然全都知道了,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再做选择……”
“啪”,庾晚音抽了他一耳光。
夏侯澹整个脑袋偏向一边,半天没动静。
庾晚音胸口起伏。
“所以,你回来了,但是躲着不来找我,却派阿白去打发我。
”
林玄英:“……”
林玄英从帘布后探出半个脑袋。
“那我回避一下。
”
帐中两人谁也没理他。
林玄英默默走了。
庾晚音声音渐冷:“你是真的觉得这种时候,我会甩袖子走人?”
夏侯澹终于动了动,缓缓回过头来望着她,眸光微闪,虚弱道:“从……从来没有女人敢打朕。
”
庾晚音:“?”
庾晚音气不打一处来,又扬起手来。
夏侯澹脑袋一缩,锲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