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赫扬揽住许则的腰,低下头搭在他肩上:“嗯,解决了。
”
其实还想问陆赫扬是不是被调来西战区支援的,为什么没有带任何士兵,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可陆赫扬看起来实在有些疲惫,许则没有再继续提问。
“池嘉寒说你签了首援医疗行动队的同意书。
”
“嗯,本科毕业的时候签的。
”许则猜池嘉寒一定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去联系陆赫扬。
他说,“那时候很迷信,觉得自己如果可以多救一些人,外婆也许会好起来。
”
然后他很淡地笑了一下:“虽然后来外婆还是去世了。
”
陆赫扬抬起头,看着他。
肺移植手术过后的第四年,叶芸华的心脏开始出现问题,在黄隶岭的安排下,她被转入195院进行治疗。
两年后,许则才读完一年硕士,叶芸华便离世了。
她去世的那天早上,精神意外地好,吃了很多,话也变得多,并且一直在等许则来看她。
见到许则后,叶芸华拉住他的手,高兴地说:“媛媛要来接我了,我要去好地方了。
”
许则无法描述那时的心情,他只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难看。
他问叶芸华:“外婆,我能不能抱抱你。
”
不等叶芸华回答,许则就轻轻抱住她。
被疾病折磨了十多年,叶芸华已经非常瘦,抱在怀里只剩一把硌人的骨头,像一棵干枯的老树,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背着许则走很远路的外婆。
她拍拍许则的背:“好孩子,你是好孩子,我们家小乖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才行。
”
已经被外婆忘记了,但同时仍然被外婆爱着。
许则想,他的外婆即使神志不清醒,也一直记挂着他,所以才扛了那么久。
当天深夜,叶芸华平静地离开了。
从接过死亡通知书到为叶芸华办完葬礼,许则就像平常那样,没有撕心裂肺地大哭,也没有寝食难安,学习和工作依旧无误地进行着。
大概是一个星期之后,晚上九点左右,想着第二天要去学校,来不了院里了,许则起身去洗水果,打算洗完送到外婆的病房里,明天早上就可以吃。
水果洗了一半,一颗香梨从台子上滚落下去,许则关掉水龙头,弯腰去捡,那瞬间他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