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赶早不如赶巧,这位是孙安夫人,府衙孙大人的胞妹。
”杜瑛引孟湄见,孟湄忙行礼:“久仰孙夫人大名。
”又引孙夫人见:“这是孟芸胞妹,也是圣上贵夫之姊,孟湄。
”
孙安也起身作揖道:“幸会幸会,原来是芸儿胞妹,早听你家姐常言及你,说孟家最美不过二小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
“姐姐过奖,姐姐才是花容月貌,我自是比不过。
”
杜瑛笑:“二位莫谦虚,你们都是那倾国倾城的貌,两朵红花我甘当绿叶。
”说罢,几人都笑了。
那榻中男倌儿掩在孙安身后,等见众人坐定了,才上来敬瓜果,那相公,着月白大袍,鬓边插一朵红海棠,长得白皙端正,俏眼俏鼻,时时含笑,处处生情,言语处拿腔拿调,旖旎生态,大约是个一等相公。
孟湄瞧他一直时不时瞟着自己笑,不由地羞慌转头,不便与那孙夫人瞧见。
几人叙话间,那调教爷道:“那郑公子可是一直惦记着杜府吏……这几日一直挂念着您来,您这一来,可不知能把他欢喜个怎样。
”
杜瑛磕着瓜子不语,笑眯眯又转向孟湄:“你不知那郑公子,从前是个二等相公,我包了一年后,竟晋成了个一等相公,现在也是个拿钱砸的货儿。
”
那调教爷忙道:“杜府吏这话说得教郑公子听了得伤心,他若不是您抬举,哪有这招牌,上次确实是病了不能接客,杜府吏切不必误会……”
杜瑛冷笑:“我误会?你打听打听,这瓦市哪家楼子我不晓得我没去过?他接了什么南商贵夫人就把我这个半老徐娘忘得干净!”
孙安扑哧笑道:“我当是个什么误会,竟是杜府吏吃老醋的旧事!”
“我不像你这般好命,有个千公子忠心耿耿。
”杜瑛说罢去搂那男倌儿,闹着要亲个嘴儿。
孙安放下水烟,抢下男官儿,又推了一把调教爷:“这人吃醉了,馋疯了,快叫那郑公子出来陪她。
”
调教爷刚应要走,孙安道:“你且慢,给我这湄儿妹子也安排个……”
杜瑛道:“她初来乍到,安排个一等处子最好不过。
”
调教爷忙“得不”一声搭话,孙安却道:“听说你们新养出来的那个澹台公子名镇北州,既是姿色过人,又擅吹箫,不若引来给湄儿见见。
”
调教爷面露难色,犹豫道:“那澹台公子本是预备给南都老爷们赏的货色……养了个好大龟,楼主有令,不想他轻易开身。
”
杜瑛掏出银子道:“别道我不知你楼里藏了多少货,便是预备给南都贵妇们的就拿出来一个半个的也掏不空你们楼主。
况只让这公子来陪陪,还屈就他了么?他比那朝中王爷如何?不过是个下贱兔子,倒也在我等面前摆起架子来,滚去叫他